西京擦了擦手里的剑,说道:“阿璎,我已经不是空桑的骁骑将军了。”
“大师兄!”
“但是小师妹的话,我总是要听的。”他露出个不太好看的笑来,又对着那笙唬道:“小丫头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要给我添麻烦!”
那笙瞪了一眼,嘟囔道:“我从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西京又转头寻看了下,看到慕容修时,说:“想必你就是红珊的孩子吧,可惜我是不能护着你了,你也看到了,我要护着一个更大的麻烦呢,你跟着我不安全。”
慕容修拱了拱手,说:“我自己也可以的,大人放心。”
“是个坚qiáng的好孩子啊。”西京评论了一句,甚为赞赏他。
那笙这才从纷杂的事qíng中发现了慕容修,想起了自己同他的约定,不太好意思地对他说:“慕容,不好意思啊,你那本书,还有药篓,都、都没有了,我和炎汐,因为躲着风隼,跑的时候丢掉了……”
慕容修缓缓一笑,说:“没关系的,书的内容我都记着呢,我还可以再誊写下来的。你一直没来,我还担忧你的安全,不过看来,你是吉人自有天相了,我也算放心了。”
西京笑了一声,道:“你们这一帮人兜兜转转都认识呢,也是有趣。”
这时,看到如意夫人出门来,那笙忙凑上去问她“炎汐怎么样了?他伤得重不重?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如意夫人自然不清楚刚刚这边发生的事qíng,只觉得再出来时,众人的氛围忽然轻松了不少,她心下也放松了些许,笑着说:“没有大碍的,左权使的毒已经被解了,只是失血和脱力……”她迟疑了一下,盯着面前凑近的中州丫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对着她说:“不过,还有些发烧。”
“发烧?怎么样,很严重吗?还要什么药吗?”那笙急了起来,拍了自己一下,懊恼说“我的药篓子掉了,本来里面还有不少瑶糙!我、我要不出去找找?”
叶澜一把拉住那笙,劝导说:“别去了,这城南已经被封了,你出去做什么?况且,这个……发烧,会好的。”她瞅了一眼苏摩,想到了鲛人的自主变xing,炎汐这是已经对那笙动心了吧,自然是要变为男子的。
“会好吗?不用吃药?”那笙还是不明白,仍旧有些担忧。
如意夫人解释道:“会好的,左权使这是要有所选择了。”她又看了一眼那笙,没发觉这脏兮兮的丫头有什么好的,竟使得左权使决定了xing别。
“选择什么?”那笙问。
慕容修一听就立刻明白了,看着造成这个结果却一无所知的丫头,拉了她一把,低声给她科普鲛人自主变xing的知识去了。
知晓一切的那笙,黑乎乎的脸上都挡不住溢出来的红色,讷讷地站在一边,往内室里瞅了瞅,似乎十分想去看一眼炎汐,却不好意思地又犹豫着。
叶澜看着她,心里很开心,想到那笙和炎汐这一对,算是她当初看书时,最好结局的一对之一,他们会子女绕膝,会住在珊瑚满布的宫殿里,祥和平静,可惜的是中州人和鲛人的寿命差距,不过对于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
苏摩一直不曾再说些什么,保持着他的沉默,此刻突然上来牵住了叶澜的手,他的手带着鲛人特有的低温,触得她一缩手,却被他伸过去抓住了。
叶澜望了他一眼,见着他嘴唇开合,又凑在她耳边低声言语。
苏摩的那句话将她吓得有些僵硬,她才猛然发觉自己之前的想法存在了许多错误——比如她一直以为自己虽然告知了苏摩一些他会经历的、小心的事qíng和人名,但是她突然消失后,他仍旧走上了那条既定的小说轨道,依旧是和白璎有所纠葛,依旧是那个陷入黑暗,挣扎不得的孩子。
可是他现在站在自己身边……再想起之前不太对的剧qíng,她恍然发现之前她cha手的行为,的确带来了不同的结果。
而刚刚苏摩贴在她耳边说——“我的选择是你。”
窝糙,这算什么?她瞪大眼盯着身侧的苏摩,苏摩面上平静得很,手指却忽然扣紧了叶澜的手。
什么叫我选择的是你?联想到之前炎汐的“有所选择”,这是告诉她,苏摩他选择变为男xing是因为她?!——这算是给她告白?不对不对,她不是白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