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她抱着头,几乎要哭出来。
她是应该说的,她应该可以避免一个小姑娘被she杀的命运,可是她后知后觉,什么事都办不好,这不是她看的一本小说,不止是文字而已,鲜活地站在眼前的生命,就那么以一种惨烈的方式死去了。
她现在不是若无其事的旁观者,她也参与其中!她明明有能力去阻止的,可是她没有做!
看见叶澜步步后退,那笙顾不得自己糊了一脸的泪水,伸手去拽住叶澜,明明在面对苗寨兵祸的时候,她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qíng,那笙一时慌了起来,声音都在颤抖,“澜姊!”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叶澜此刻觉得自己仿佛一点用处都没有,她一时怀疑起来,自己出现在这本小说里,到底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给苏摩一个更好的结局吗?那么她不在这里的一百多年,他不是仍旧经历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吗?
“够了!”苏摩呵斥了一声,不由分说就把叶澜圈在怀里,抚着她的脊背,声音都软了下来,道:“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叶澜窝在他怀里抬起脑袋,苏摩面上显出几分忧虑,深绿色的瞳孔里映照出自己的面容,望着他难得出现的温柔神色,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抓紧了他的胳膊,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
苏摩看着她,安慰道:“这和你无关,你没有必须说出来的义务。”
叶澜咬了咬下唇,脑中飞快地滚过小说中她还记得的故事qíng节,渐渐露出坚定的表qíng,胡乱地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她推开苏摩。
“我是预知者,”叶澜站在那里,环视众人,定了定神,开始胡编乱造道:“我可以预知未来……”
白璎突然cha了一句,似乎有所担心:“姑娘不必告知我们,世上的力量都有所平衡,你要得到多少,必然会失去相同数量的东西,”她望了一眼苏摩,见着他所有的神思都挂在叶澜身上,也算心里放下了什么,继续道:“苏摩说得对,你与我们并无gān系,你没有义务告知我们这些……于我所知,预知者的每一次预知,都要等价jiāo换,或许是个人的寿元,或许是个人的五感、康健等等,不一而足。”
叶澜愣了愣,没想到还真有预知者这么个存在,她可以说出未来的发展,但不能说出自己是个小说读者这件事,只能依托自己算个预知者的身份来,这样更加安全,也更加合理。她有时候害怕说出这个世界不过是一本小说,然后所想即所在,世界观碎裂后这个世界也不存在了。
她吸了口气,继续说:“细节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未来是好的。”
叶澜望着那笙、慕容修、白璎……这一圈下去,所有人都看着她,苏摩静默不语,她在看到苏摩时笑了起来:“你们所想的,所愿的,都会实现的。”
慕容修会成为新王朝的开国功臣,会迎娶六部之一的紫姬、那笙会成为炎汐的妻子,会有一双可爱的儿女、白璎和真岚,纵然没有一直相守到最后,可是空桑依旧复国了、鲛人们也回归了碧落海……苏摩,她会尽力让他有个更好的未来,她既然知道一切,那么就把握住。
“都会实现吗?”白璎看着这个黑发的姑娘,她笑起来仿佛是一道灿烂至极的阳光,似乎所有笼罩的yīn霾都会被驱散,那样的坚定和充满力量,难怪,苏摩会喜欢这样一个人,那是在黑暗和绝望里,最温暖的、最有希望的光啊。她看见苏摩慢慢显出一个好看的笑来,这和她在白塔上见到的讥诮、嘲讽的笑容不同,而是发自内心的,最柔软的地方的笑容。
西京坐在角落里的长凳上,面上的伤悲似乎少了些许,只问白璎:“阿璎,你来这边做什么呢?”
白璎这才对西京讲明来意,招了招那笙说:“那是真岚的解封人,过来,那笙。”
那笙顺从地跑过去,西京只见得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直直地盯住他。
白璎又和那笙解释:“这位是当世闻名的剑圣,也是我师兄,叫做西京。”
“大师兄,以后这丫头可得求你帮忙护着了,她要去解封真岚剩余的封印,只怕冰族那边会派人来截杀,这次的风隼,就是冲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