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颜来到昆仑墟,为夜华诊脉治疗。看着力竭而晕的夜华,手里仍旧紧紧攥着神芝糙,叹了口气,白家这小丫头还是幸运的,虽说qíng路委实坎坷些,但终究还是有这么一朵品貌皆佳,又一心一意为她的桃花。为了小五的心愿得以实现,又为了不让她涉险,竟能做到如斯地步。折颜小心翼翼地取下夜华手中的神芝糙,心中言道:取来神芝糙怕是吃了不少苦罢,为墨渊渡修为炼药之事还是我这个当义兄的来罢!
于是,折颜便去了炼丹房炼药,又命长衫将天枢伽昀唤来。折颜命二人将夜华带回九重天修养,并嘱咐道:“旁人若是问起来,便说他是毁糙受了伤,我已为他救治,其余不要多嘴。另,待你家太子醒来,便转告他,炼药之事我已代劳,无需担忧,好好养伤才是!”二人揖手应声道:“是,折颜上神!”
随后,折颜便去了西海送药,顺便告知白浅,可要去九重天好好照料、用心陪护她这夫君,以免她这粗神经的,因忽视夫君的感受而又错过……
白浅听完折颜的述说后,立即带着满脸的泪痕跑去了九重天。
紫宸殿内,夜华身着玄色中衣,也没有梳发髻,只用一根发帛将发尾束着,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拖着虚弱的身子斜躺在矮桌后的软椅上,qiáng打着jīng神在看经书。饶是这样,也不掩其霁月风华,真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若是其他女子见此画面,心疼之余更多的是泛滥成灾的爱慕之意和满脸的羞涩,可是白浅心里面上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愧疚。
“夜华——”白浅才被清风chuīgān的泪水再次湿润了双颊。夜华这才发现了殿门口哭得梨花带雨的白浅,想来折颜上神是把他取神芝糙受伤的事告诉浅浅了,夜华蹙了蹙眉,放下书,qiáng笑着伸出手说:“浅浅——”白浅走了过去,绕过矮桌,坐下拥住夜华,抱着夜华止不住地抽泣哽咽着,嘴里喃喃唤着:“夜华、夜华……”夜华一手轻拍着白浅的背,一手擦拭着怀里白浅的眼泪,安慰着:“浅浅别哭,我没事。左右不过是些皮外伤,养养便好了,真的没事!”这样的安慰令白浅的心疼更甚了,愧疚也更深了,更似孩童摔倒破皮般放声大哭起来。夜华无奈,初见白浅时,她总是老气横秋地以“老身”自居;端起架子教训他人时,更是一派不容冒犯的尊贵上神模样,但他发现其实浅浅骨子里还是一个少女。夜华心知白浅是心疼自己,又对自己充满愧疚,只好说道:“浅浅再哭,为夫可要心疼了。为夫一心疼,这伤可有日子不得好了!”说完还故意轻咳了几声。白浅连忙起身为夜华顺了顺胸口,见夜华无甚大碍,这才慢慢平复下自己的心qíng,渐渐收起了眼泪。
虽说不再哭了,可是白浅一双大眼睛被泪水泡得水汪汪的,红润的嘴唇微微撅起,好不可爱。看得夜华chūn心dàng漾,轻轻吻了吻白浅的唇,继而搂进怀中温存。白浅带着微微的哭腔对夜华说:“夜华,虽然我很想让师傅早些醒来,但我也是可以等的,左右不过一千年罢了,你做什么要为我这般冒险!当年我阿爹为救我去取糙时尚且吃了大亏,你才多大啊,要是丧命了可怎么办!你受了伤还不告诉我,是打算一个人扛么?我可是你的妻子啊,有什么事我们要一齐承担才是啊!”夜华浅笑着,却透着满满的幸福,紧紧抱着白浅,轻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打小便是这样的xing子,三叔也总说我年纪轻轻便老气横秋,典型的打落牙和血吞,我,只是不想你担心。我知道让墨渊醒来是你多年的心愿,我是你夫君,自然要想法子帮你实现。”
白浅嗔怪地看了看夜华,有些气恼地说:“在西海时,我说过我会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取糙,因为我不想你伤心,我也舍不下你和阿离。可你呢?你这样冒险,要是出事了,可想过我怎么办、阿离怎么办!”夜华嗤笑了一下,用着些许认罪的语气说:“是了是了,为夫错了。为夫只心心念念地要帮夫人实现心愿,忘了自身周全;更忘了,若是为夫出事,夫人就变成寡妇了。为夫错了,再也不敢了,浅浅莫怪了好么!”白浅被这认错伏低又带着调侃的话语弄得破涕为笑,轻轻地冷哼一声,“伤成这样还不忘调戏我,想来的确伤得不重。我真真是瞎担心了!哼,害我白白留了这么多眼泪。”此时的紫宸殿全然不复方才悲悲戚戚的气氛,转而变得温馨。两人温馨地依偎在一起,白浅静静地陪着夜华看经书,时而端茶递水时而红袖添香。夜华深感这伤受得十分值得,浅浅最吃苦ròu计这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