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风间没有再多作停留,转身即走,同样是一袭浴衣在身,然而七月看在眼里,这次他的背影却莫名多了一点萧瑟的味道。
金色的发在月光下,折she着某种刺痛人眼的光芒,而这种光芒也同时地,刺痛着人心。
“谢谢你,哥哥。”
鬼使神差一般地,七月低不可闻地在原地喃喃出声。
而对方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仍是不急不缓地推门离去,只不过在门栓落上的一刻,门外jiāo错的yīn影中,隐隐有一抹苦笑攀上了风间的唇角,“呵。”
☆、26-重逢
(斋藤一说:吃了,对你的伤有好处。)
不想,风间所说的这个时机,却整整叫七月等过了盛夏与暮秋,直到进入十一月,才姗姗来迟。
那是一场震撼到足以写入历史的暗杀行动。
七月想,大概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样触目惊心的画面。
即便她没有参与全过程,即便她只是在杀戮的最后,被推出去作了所谓的“挡剑牌”,很快就被新选组救下,但单凭那短暂的几个刹那,她已然感觉到发自内心地胆战。
扪心自问,虽然身在新选组,但七月真正面对过的杀戮,却只手可数,何况是那狭窄路口堆满尸体的状况,更是见所未见。
然而,她所害怕的并不是尸体,那并没有什么,至少在族变的时候她见识过的远比这场事变要多。
她只是突然不敢想象,表面歌舞升平这个世界到底还能够残酷到一个什么地步。
并非为国家大义,并非为利禄功名,单单只是为了所谓信仰,就落得个荒野乱。葬,尸骨无存的下场,甚至有些人连最简单的墓碑都无法留下。
那一场将新选组,萨摩藩,长州藩,乃至鬼族都牵扯进来的油小路事件,在这个沁着透骨寒意的冬日,以伊东被杀,伊东派被肃清,斋藤、平助回归新选组,划上了一个最终的句号。
七月回到屯所的时候,屯所的樱花早已凋零,但好在那个昔日樱花树下谨言慎行,一举一动却美得不可思议的少年,仍眉目如旧。
其实七月的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遗憾,明明是说要在屯所等他回来的,却被他抢先了一步,不过看到大家都安好的样子,那点小小的遗憾,也随着时间被渐渐抹去了。
——当然,她想在这一次的油小路事件中,她再也不会忘记的事qíng还有一件,那就是阿一哥哥对石田散药的执着。
出于某种至少七月还未知的原因,在看到她在事变中不小心被划伤的左手臂之后,斋藤便微微皱眉,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衣内掏出了一包石田散药,在七月脸色剧变、还来不及溜之大吉之前递到她面前。偷觑过去,他脸上的表qíng认真到可怕的地步,“吃了,对你的伤有好处。”
明显不容置疑的语气。
七月还想着要拒绝,开口却被斋藤那写满了“你不吃我就不放过你”的脸给噎了回去,知道斋藤执着于一件事的固执程度,七月微微叹气,最终还是认命接了过来。
吞咽入口,七月差点被那种蔓延到舌根的苦给呛到,连连灌了好几杯水才镇压下去,整张脸都快皱在一起成了包子,自此,七月发誓,她这辈子都不要第三次再尝那个味道。
令她惊奇的是,尽管平助在这一次的事变中伤到气息微弱、奄奄一息,在现场看到他的时候,七月甚至已经感受不到他的生机。但不知道是依靠了什么灵丹妙药,第二天在练习场见到他的时候,他竟已好了个大全,只一把木刀,便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
然而,从这天开始,平助本身还是有一些变化的。譬如他夜间的巡视,渐渐地比斋藤还要多了起来。另外,他本人也偶尔会在无人处表qíng痛苦而扭曲,似乎是在承受着些什么一样,却不动声色,极罕见地被七月撞见过一次,也只是含糊推脱旧伤复发而已。
有些不安,却说不上是什么。
隐隐约约地,七月感到,如旧欢乐的新选组内部,每个人都仿佛已经有着自己的指引一样,被某条未知而神秘的线牵连,正走向独属于自己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ps:一君你醒醒你家七月回来了_(:з)∠)_ 别忠实于那药了QAQ
☆、27-微暖(番外)
(你们可以继续当作番外w)
(斋藤一说:抱歉,我忘了你从小就不碰油锅这件事。)
近午时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