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康熙,雪倾城和雪衣居士又进来了。
“六师父,倾城,欢妹这里就让我留下照看,桌上的信件是我们在金库看过的,都是刘德昭与吴三桂往来的证据,你们一定要收好,这是挑唆康熙与吴三桂君臣内斗的关键,万万不能遗失。”况且这些也是李易欢的心血。
提到吴三桂的时候,雪倾城的脸色有稍稍松动,不过朱慈煊的心思此刻都记挂在李易欢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她上前一步,“大师兄,让我留下来帮你吧。”
“不必。”对于什么男女之防,朱慈煊完全不想在意了,李易欢是他的妻子,他可以照顾好她,“你们先出去吧。”
和上门的瞬间,雪倾城透过fèng隙看到朱慈煊解开了李易欢的衣服,替她下针治疗。
雪衣居士将失神的她拉回房间,左右而顾,发现无人偷听之后立刻将信纸折起放到一个信封里,“倾城,这些信件恐怕康熙也看到过了,你在回京的路上找个机会将它毁了,或者掉包,我现在要出发去一趟王府,将这里发生的事qíng告诉王爷,让他早做防备。”
“师父。”对于一起长大的亲友,雪倾城十分不舍,只是她的弟弟还在吴三桂手里,求qíng的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她只能浅浅道上一句,“师父一路小心。”
“嗯。”
雪倾城整理好信件,拿去了康熙的房间,“主子,雪嬷嬷伺候妾身多年,又随妾身入宫,已经许久没有回家,她想去看望一下家中亲人,还望主子允许。”
这等小事康熙毫不在意,挥了挥手让她自行决定就是。
“易欢现在qíng况如何?”
“妾身离开房间的时候李大夫正在给易欢姑娘医治,李大夫医术高超,还请主子放心。”
“放心。”康熙揉着眉心,用毅力抵抗着阵阵困倦,“朕怎么能放心呢,易欢为了替朕收集这些罪证,劳心劳力,如今她重病昏迷,我……”
他甚至不再用朕,而改为我。
不过,与其说李易欢是为了他,不如说是为了千万受难的百姓,尽管到明末,官员腐败,朝廷已宛如一只不堪重负的骡子,但为满人大开方便之门的人正是吴三桂,若不是有这根墙头糙,凭借着红衣大pào的威力,明军何以至于被清军所破?扬州三日、嘉定三屠,都是清军入关后欠下的血债,从哪儿讨?吴三桂就该首当其冲。
当作为历史的旁观者时,李易欢只需记住每场战役的年份用以考试,如今她的身份变了,她是历史的参与者,父亲和qíng郎的信仰也会变成她的目标。
吴三桂此人,李易欢没见过,但是从课本上了解不少,贪权,谨慎,狡诈,小人一个,若是康熙bī急了,他一定会反。
那些信件都是激怒康熙的工具,所谓帝王,最不能容忍自己的臣子居功至伟,凌驾于自己之上,这样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是帝王心中的刺,必定要拔掉。
李易欢也没想到自己会引发旧疾,出现这么吓人的并发症。
身上有刺痛感,体内有暖流,缓解了胸口的闷痛,头上传来的阵阵撕裂感也淡了不少,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体内的温暖来自身后的手掌,是朱慈煊在用内力抚平她胸腔的郁结之气。
“猪哥哥。”她弱弱地叫了一声。
朱慈煊闻声收了掌,扶着她靠向自己,李易欢倚在朱慈煊肩头,视线往下,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衣服,颜色不太对,刚才是黑的,现在是粉的,好像依稀……肚兜的颜色也不太对??
“是雪姐姐给我换的衣服吗?”
“……嗯。”朱慈煊拉过被子替她盖上,其实是他换的,因为她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朱慈煊怕她着凉。
李易欢也嗯了一声,突然提问,“其实是你给我换的吧?”
朱慈煊被问住了,脸上泛起薄红,他轻轻握住李易欢的手想解释,“因为你的衣服被汗水湿透了,我……”
“真是你换的?”
李易欢从他怀里坐起来,双颊红的能滴血,咬着嘴角说不出话,在这种狭小又暧昧的空间里,只有一男一女,还是qíng侣关系,很危险啊,说不定下一秒就限制级了。
但是她都受伤了,朱慈煊就算有点小心思也会忍住,他从chuáng上起身,扶着李易欢躺下去,“这几日你千万不能再费神,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肚子饿吗?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