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景姑娘呢?别说你看不出她对你有意。”
路非遥这回倒是笑起来:“我竟不知何时将军也对他人之事如此感兴趣了,都说儿女qíng长误事,看起来将军并非如此认为。”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自然,瑶歌师姐的事都过去了这许多年了,该放下的也得放下了。若我此次能活着回去,定然是对阿景有所jiāo代的。”
李君城轻巧挑眉,路非遥见此也知多说无益,只将话题隐回了啖杏林上,道:“当然,我觉得将军此时更该注意的,是啖杏林的事。”
“是极,”李君城亦道,“我们也是时候,去看看陆将的部属了。”
……
“少爷。”苏涵见叶问颜从外头回来,一边接过长生剑,一边递上一件gān净的披风。叶问颜坐定,让她将披风披上肩头,这才开口。
“陆风离开始进攻了?”
红衣少女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一杯茶递到他手边。苏涵看着苏鸢没有犯错,这才答道:“是的,对方已经集结了好几波,意图冲开二门。”
将二人眼底官司收在眼底,叶问颜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饮了口茶,思忖片刻,又道:“赵副将何在?”
在门外等候的赵彬江得了首肯,也便入内来:“末将在。”
“我让你安排好的事,可安排好了么。”
“一切妥帖了,是否需要末将领您前去检查一番?”
“不必了,”叶问颜手指摩挲着茶杯杯沿,忽然道,“苏涵,将泰阿剑取出来。”
闻言,苏涵愣了愣,但很快便低声应道:“是。”
泰阿剑很快取来,赵彬江等人自然不知为何苏涵在听见叶问颜要泰阿剑时会有怔忪表qíng,他们只是在看到剑纳打开时,瞧见那一把巨大的剑而微微感叹。
西湖藏剑山庄弟子身配轻重二剑,运使如意,剑有锋而形不露,以心为剑,是为藏剑。
寻常时候,叶问颜因嫌重剑过于妨碍他赶路而常使轻剑,重剑泰阿虽亦是神兵利器,却少见天日。此刻这么取出来,宝石岚光似泓泉般流淌于剑身之上,简直要闪瞎众人的眼。
剑纳一开,叶问颜瞥了眼泰阿,随即放下茶盏,自剑纳之内取出泰阿剑,站起身。
“我去一趟紫源泽,你们不必跟着。对了,慕笙回来后,记得把这个jiāo给她。”他递出一封信,信上封缄鲜红火漆,图样是一只引颈长嚎的孤láng。
紫源泽尚在一门之外,如今那里可算是浩气盟大军的主力地点。苏涵和赵彬江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瞧见了不解和担忧。
叶问颜自然也看到了,只是他并没有解释,将泰阿剑佩在身后,随意jiāo代了几句就出了门去了。
他要去的,自然不是紫源泽。若说是从前状态最佳的他,自然去得了那紫源泽,只是如今他旧伤复发,若还要硬逞风头,可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一个苏瑶歌等着救他。
夜色中有一道影子跃起如孤鸿,下一刻那身影消失不见。
在前线指挥的慕笙忽然若有所觉般回头,映入眼帘的却仍是团团的火把和漆黑的夜空。风声厉嚎,卷起她肩上披风,她又望了眼已经将悬月都遮住的乌云,微微皱起眉。
有属下近前来汇报:“姑娘,看这势头,似乎是要下雨了。”
慕笙看了这属下一眼,道:“粮糙可都提前安置好了?”
“安置好了,”那属下道,“姑娘是否要前去检查一遍?”
闻言,慕笙想了想,道:“也好,总是惦念着,确实也不安心。”说着她唤过在一旁协同指挥战局的另一位副将,低声jiāo代了几句,然而便随着那下属,前去检查粮糙。
天色愈发地昏黯,先前因了有月的缘故,天地间看着还亮堂些,此刻月色都被乌云给掩了,火把离去后,视线所及皆是一片漆黑。
慕笙拢了拢肩上的披风,跟在那下属之后。夜间行路并不容易,何况粮糙存放的地方要求地势gān燥,是以啖杏林的粮糙,都存在了半山之上的竹楼上。
而此刻,她跟在那下属之后,正踏上竹楼的阶梯。竹楼的门窗事先都盖了油布,此刻被夜风刮着,发出簌簌的响声。慕笙微微眯着眼,数着前方那人的步子。
便在此时,那人忽然低低道:“慕姑娘,属下有一事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