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茅倒像是早料到他有此一问,甚至明显已有了什么揣摩,目光在谢碧潭身上一溜,笑道:“贫道倒是觉得,说不定……此事本该是与你无关的。被赤霄往昔之力吞曳走的人,该是你,又不该是你。”
谢碧潭彻底懵了,双手扣着铜镜抬头看他:“道长,某听不懂你那天书,说点人间烟火的字句成么?”
李云茅“哈哈”一笑,又往前凑近些,从他手中抽走了铜镜:“碧潭要听,贫道自会好好的讲给你。”那“好”字被咬得极为刻意,听得谢碧潭莫名一寒,便要后退。
李云茅却比他快得多,一伸手捞住了人,下一瞬已经按倒在了被褥中。三下两下,便扯松散了腰带,将一只手直往怀里摸去。
谢碧潭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登时开始死命的挣扎,连声叫道:“李云茅,你闹什么!大早上的,还有正事要做……你你你……你放手让某起来!”
奈何他的力气比不得李云茅一个零头,扭动了没几下,已被死死的按住了。李云茅只一只手就将他一双手腕牢牢扣在了头顶,便如上了jīng钢的镣铐,动不得分毫。另一手还能有条不紊的在他身上到处摸摸掏掏,片刻挑散了外袍,又探到中衣怀里去。
谢碧潭气得满脸涨红,上身动弹不得,便将两条腿乱踢乱蹬,将两chuáng棉被都踢翻在一边。李云茅“啧啧”两声,手上却仍不停,将上身摸了个遍,又往腰腿间探去,面上颜色竟还颇无辜:“碧潭,你这样乱动,是让贫道怎生行事!”
谢碧潭咬牙切齿的,抬起下颏瞪着他,也顾不得臊了,怒道:“你这白日宣yín的混账道士!”
李云茅笑嘻嘻的低头在他唇上啃了一口:“当真冤枉,三清在上,贫道岂是那般不顾廉耻之徒!”
“你……”
“碧潭,你且莫急着说话,且看……嗯……”李云茅半边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这时动作忽然一顿,将手从两人叠压处抽了出来,虚虚攥了个拳头,递到谢碧潭眼前,“这是什么?”
说话的同时,李云茅松开手,翻身坐起。谢碧潭两膀脱了禁锢,忙也爬起身,胡乱的掩住了松散大开的衣襟,忿忿一眼瞪过去:“看什么?这……这是什么?”
李云茅的手摊开,掌心中,正有一颗光若流金,晶莹剔透的小珠。扑面而来尽是淳厚又灵动的jīng元之气,叫人身心为之一畅。
谢碧潭本要发作的脾气顿时压住大半,心中隐约有了一丝预感,却又不大敢相信,抿了抿嘴巴,又重问了一遍:“这是什么?”
李云茅托着那珠子在他眼皮下晃了两晃,笑道:“这是从你的内袋中掏出来的,明明是贫道要问你才对,你怎还要反过来问某?”
“某……”谢碧潭一时语塞,舌头好似在嘴里打了结,即便心知肚明李云茅又在调弄自己,偏偏没的话回应,刚刚褪下了颜色的脸皮不免又有些红涨,满脸的气苦难当。
只是李云茅是要逗弄他,却不是当真要他闷气,见好就收的挨过去,拉了人一只手,轻轻握着:“贫道修的是玄门道法,对这些罡斗八卦、五行元气自是比常人敏锐许多。先前在杨家兄弟那见了你,就隐约觉得了一股纯粹清气,若隐若现的依附在你身上。适才循迹一试,竟得了此物,也算歪打正着,平白得了天大的运气。”
他终于肯好好说话,谢碧潭也松了口气,立刻收敛心神,专注到了那颗huáng珠上。李云茅话中并未说明,但听其口气,已可证实心中猜测,谢碧潭迟疑了下,究是问道:“这莫非就是……土元之jīng?”
李云茅将那huáng珠抛了抛又攥回手心,谢碧潭的心立刻跟着一跳,视线也随着珠子上下一番,然后才听他道:“某非但知道这是土元之jīng,更连心里头的几桩疑惑也解开了。碧潭,你前夜蓦的在某眼前没了踪影,某便曾以道术唤动你胸口那一道隐符,却石沉大海,全然无果。只是那道符与某灵台相应,某无所感,想来你暂且未涉危境,安全无碍。然后直到昨夜深更,符箓忽的有了回应,才叫贫道测算出你身在之地,一早前去寻你。这其中缘故,说不得就与土元相gān。”
谢碧潭尽力回想一回,摇了摇头:“依杨家兄弟所言,昨日某一直在昏沉沉睡着,不知人事。倒是今早忽的清醒过来,全然不知是夜可有什么事qíng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