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开阖,扰破凝思。杨逸飞一抬头,就见杨青月正一手掩上了门,很温和的带笑看着自己:“回来了?”
杨逸飞眨眨眼睛,搁下卷轴站起身似要迎他,却是不言不语,忽的一头扎过去,下颔搁在杨青月肩上,双臂环腰,牢牢抱住,不肯动了。
杨青月身上还带着些刚从外面回来的寒气未散,乍被抱住,虽说算不上惊讶,也还是存了推开杨逸飞的心思。不想他才刚有些微动作,杨逸飞反倒抱得更紧。非但紧,还要几乎把全身的力气扑上去,直推得杨青月身子微微一仰,后背抵上了门。
一时无奈,杨青月只好由他抱着,好在隆冬季节,门窗关得严实,怀仁斋内院,更没什么闲杂人等走动。就这样没什么fèng隙的任杨逸飞搂了好一阵子,直到身上都被捂得暖了,杨青月心下估量着应是差不多,可该能坐下好生说话,颈边却乍一冷,紧接着贴上一股烧人的湿热。
他身上衣服穿得不算厚,一来习武之人本不惧冷,二来不过是在长歌门内走动,数不尽的廊亭院落,积不上身多少寒凉。因此杨逸飞藉着位置便利,稍一偏头蹭了几蹭,领口就松脱开了,顺势便是轻轻一口,说不得是舐舔还是吮咬,将一道湿痕、两枚浅浅的齿印,烙在了喉头与锁骨间那处的肌肤上。
这一来杨青月当真有些吃不住了,轻哼一声偏了偏头:“逸飞?”
杨逸飞仍是不肯说话,只仗着那一股劲,不肯离杨青月的身。他骨子里非是重色贪yù的xingqíng,这两年中,倒是兄弟二人只消共处一室,抬头可见伸手可触会心莞尔,而后各做各事的qíng况更多,比些qíng窦初开的少年男女还要清素。如今杨逸飞举止反常,杨青月登时上了心,脚下步子随着他的力道,跌跌撞撞,实在称不上雅致好看的在房中挪了好几处,最末了好容易蹭到寝台边,一个栽歪坐下。被褥松软厚实,滋味比起门板墙壁,当真好了许多。
身下有了铺垫撑持,杨逸飞更没什么顾忌,拥紧了杨青月宛转厮磨,几称放纵。杨青月思度间片刻闪神,竟也被撩得一股热气内生,心口微燥。又一声轻哼不受控的从嗓子里溜出来,带了些抓人的痒意。
两人皆是少有这般失态忘qíng之时,轻哼入耳,杨青月腮边颈侧少不得也添了抹血色。杨逸飞更是呼吸一促,指下力道一个失控,“撕拉”一声丝帛迸裂,杨青月本已凌乱的内袄领侧登时开了一道口子。
不过这细微的声响却堪叫杨逸飞已没了章法的胡乱行径一顿,面目涨红微汗的青年忽的好似垮了力气,有点委委屈屈的唤了声“哥”,不再胡天胡地由着xing子乱来,而是挨着杨青月的臂膀也侧躺了下去。一手横过抱紧了他的腰,将头搁在肩边。
杨青月轻呼出一口自己也觉得炽热的气息,半闭了眼,任杨逸飞搂着,平息片刻,才开口:“怎么了?”
“没……被梦魇了一下罢了……”压了心头燥火冷静下来,杨逸飞开始为自己闹起脾气的源头不好意思,但若就此搁过不提,却还不甘,犹豫了下,心中忽然一动,贴近杨青月耳边,轻声道:“哥,若有机会,你可愿跟我一同往外面走走?无论山水城扈,哪里都好。”
杨青月一愣,一时间不明白杨逸飞是从何处起了这个念头。只是还没等他回答,杨逸飞又自顾说了下去:“也不用是何奇秀渺远之地,只是你我二人随缘随意,走去一些地方。你总说自己虽不得出长歌门,但听我讲述那些外在的经历,就也如自己亲身去过了一般。那若是当真走上一遭,再回来后,入梦之时,可否更是清楚鲜明,不错分毫?”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碰触杨青月的心口。适才折腾得有些过火,两人衣衫如今都算不得整齐,杨青月的内袄领处更是开了不大但也当真不小的一道口子,叫他将手一探,便是肌肤相贴,掌心火热的温度,烫得杨青月胸口那一处不自主轻颤。
杨逸飞却没抬头,指掌摩挲盘桓,叹出尾句:“同去同归……亦同梦……”
“梦……”杨青月跟着他轻叹,对邀约未置可否,反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杨逸飞继续拿指尖骚弄着他胸口那一小块敏感的肌肤,也依旧不抬头,闷声道:“哥,人对心爱之人事物,必有独占之yù。非是圣人,则即难免。我自认凡夫俗子,不得超脱,那你呢?你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