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纯阳X万花]天子脚下_作者:般若兰宁(73)

  李云茅的手明显的一颤,忙不迭的抽回来。看着明显也被自个下意识的举动吓傻了的谢碧潭,有点无可奈何:“你别招某,某画符的这七日,可是要静心克己禁房事的!”

  谢碧潭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扑腾着一手掩上衣襟就要起身,一手去推李云茅:“回你自个的屋子去,某要静养!静养!你在旁边忒是聒噪!”

  他一边不分红白的给李云茅扣着帽子,一边为掩羞窘,伸长了手臂去摸旁边小几上的水杯。卧席距离小几尚有些距离,勉qiáng触到了杯子,手指却晃了两晃,几次从旁边擦过。

  谢碧潭有点奇怪,gān脆跪直了身子,忽觉眼前所见,一片旋转模糊。他莫名其妙道了句:“怪哉,怎生有些头晕……”话音未落,却是“咚”的一声,一头扎到了李云茅怀中,额头隔着衣衫烙在胸前,李云茅也顿时惊叹了一声:“好烫!”

  这场高烧来势汹汹又全无预兆,谢碧潭只觉得全身血脉都好似被搁在了炭上小火烤着,温吞着要把自己烘熟。他撑着给自己把了回脉,不过略有些风寒受感,内火积炽的小毛病罢了,断不该是这般凶悍症状。一时间想不明白,只得先依着风寒开了张方子,叫李云茅拿去前堂煎药。

  只是一碗药灌下去,盖了厚被蒙头大睡到掌灯时分,不见烧退,通身仍是烫人的热度。谢碧潭转醒时,连嘴唇都有些焦gān起皮,哑着嗓子叫了句:“给某倒杯水喝……”便只能眯着眼睛盯着帐顶发呆。高热之下手足俱软,撑起身的力气都是不足。

  李云茅将他扶抱起来,连喝了三大杯温水,嗓子里的gān热才得了几分缓解。谢碧潭瘫软着任李云茅摆布,又被塞回被窝裹好了被子,才叹了口气:“照某那方子再煎副药来吃,要是明儿一早还未见好,某便也是无法,只得听天由命了!”

  李云茅拧了张凉水帕子给他抹脸,拿出一副轻快语调:“都说医者不能自医,你瞧不好自个的病又有什么稀罕。明天还不退烧的话,某去外头找两个大夫来看看就是。”

  谢碧潭虽说烧得迷糊,听了这话还是要挣扎着“呸”了一声:“某都瞧不出根由的病,大半个长安城里,也就没什么人瞧得出了!”

  “那不是还有另外小半个长安城的医者嘛!”李云茅顺溜接话,“堂堂皇城,天子脚下,岂能无神医良药?若是要得,尚药局的奉御贫道也能绑得来两个!”

  谢碧潭还有力气嗤笑他:“尚药局的奉御,也未必有万花谷中门人妙手回chūn的能耐……要不是谷中往返一遭总要十天半月,还不如容某修书一封往师门求救去了。”

  “既是鞭长莫及,就莫要再嫌弃眼前挑三拣四了!”李云茅不以为意,转身去给他拿一直温在火上的白粥,“总之等下你吃了药就好生歇着,某明日去找大夫来。”

  谢碧潭高烧不退的烧到了第三天头上,两人终是觉得不妙了。

  左右打听得到的大夫,也往家中请来了三五位,却无人能看出一个根由,再一听病者乃是万花谷离经弟子,更有两人愤愤拂袖而去,只怒道竖子寻老夫开心!二人无奈,也只得继续依着谢碧潭自己写下的方子吃药,一边继续在些医书手札中寻这怪症的蛛丝马迹。

  翻看医书李云茅帮不上忙,他陪着谢碧潭在房中静坐了一阵子,穷则思变,忽的想起一个人来,匆匆就要起身:“某去梅记一趟。”

  谢碧潭如今烧得时好时坏,本在趁着白日里并不很昏沉的机会查看医书,乍听了这一句,忙道:“梅记是药材铺子又非医馆,你去有何用!”

  “既是收卖药材,huáng公子少不得也与许多医家相识,说不得其中有一两位不世出的神医,能得引荐。”

  谢碧潭摇头笑笑:“只怕你又是要白跑一趟。”他勉力抬臂招了招手,向李云茅道,“你过来……”

  候人近了,不需费力大声说话,谢碧潭才低声道:“某近日昏睡时间愈多,清醒愈少,因此有几句话如鲠在喉,需得向你说了才好。”

  此言颇有不详,李云茅给他拉上被子的动作一顿,但还是笑道:“什么话偏要急在这一时,莫不是又要某捎rǔ苏回来,才要赶在出门前jiāo代!”

  谢碧潭笑唾他一口,但还是欠起些身子,拢住李云茅一只手:“某近来常回想起当日前往朱家经历,其中种种匪夷所思,已能淡看,唯独越俎代庖替你应下那神秘人一诺……思来想去,到底难安。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