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纯阳X万花]天子脚下_作者:般若兰宁(74)

  李云茅登时乐了:“某当你要说什么大事,原不过是这个……你应下便应下,又何必介怀。某孑然一身自华山来,无财无权,非官非宦,能有何事被人所图。即便有所图,既非眼下,那就押后再说,多思何用!”

  “可……”

  “多思多虑不宜病中。”李云茅斩钉截铁堵回了他的话,把人摁回枕上躺着,又换了种哄小孩子的语气道,“等某回来,带rǔ苏给你吃。”

  此时时辰犹早,两市尚未开门,去不得梅记。要寻huáng金履,只得往他宅中。李云茅循着记忆一路赶过,正巧在宅院前遇到要出门的huáng金履,忙远远出声叫住了。

  见他一身风尘仆仆赶来,似有要事,huáng金履很是意外,拱手见礼:“李道长,这般匆忙前来,莫非有事?”

  李云茅这时也无法再把朱宅之行瞒得滴水不漏,只得尽量删减着,一笔带过险恶处,简单将事qíng说过一遍,再言道如今谢碧潭莫名其妙的高烧不退,束手无策,yù求良医。

  只是huáng金履听了,倒不似寻常人般对些妖鬼之说大惊失色,沉思了片刻,斟酌道:“在下倒有几句建言,李道长可愿一听?”

  “huáng兄但说无妨。”

  huáng金履便道:“妖灵jīng怪之说,某知之甚浅,不敢妄言。然只说谢先生的怪症,某却觉得,既然根源是因沾染了蛛丝之上毒素,虽不知因何故时隔数日才爆发出高烧,到底还是要自此着手。与其四处寻医问药,不若转向找些通晓毒虫异术之人,说不定别有所获。”

  李云茅倒是当真不曾往这一桩上去想,如今一经提点,似有所悟:“通晓毒虫异术之人……不知huáng兄可有方向?”

  huáng金履莞尔道:“倒是巧合,某数月前结识二人,正是自西南来。他二人约是要在长安盘桓一段时日,故在城南赁下一所宅子落脚,尚是由某牵线,也算有些jiāoqíng。只是……”

  “莫非有何难处,huáng兄但说无妨。”

  huáng金履笑了笑:“其实在某看来,非是什么难事,但对你来说,却怕不同。这两人来自西南,又通晓毒虫异术……这般说了,连某这闲散商贾之人都能对其出身来历猜测一二,何况道长乎!”

  李云茅闻言微一皱眉,顿时恍然:“莫非那人乃是苗疆五毒教弟子?”

  “正是。”huáng金履颔首,“某非是江湖中人,亦知五毒教邪名,多数正派出身的弟子都不愿与其jiāo陪。李道长出身华山,乃是道门正统,堂皇国教道场,不知可有此忌讳?若是不便,此事作罢,再另寻他法就是。”

  李云茅顿时笑起来:“huáng兄,某是修道之人,连妖魔鬼怪也惯见往来。区区旁族异教,到底也是人生人养,难不成要比起妖鬼之流还难见晤不成!烦你中间引荐,某当下便去会一会这苗疆来的五毒教门人。”

  那位苗疆弟子赁下的居处距离颇远,huáng金履眼下有事出门,不克分身,只得将路径大概说给李云茅听,又叫人带了匹马出来,借他代步。

  临行之时,少不得再叮嘱两句。只是huáng金履自身对那苗人知之不多,所能转达自然有限。不过是讲些年貌姓名,谈吐脾xing等等。说到xing子,huáng金履似想到有趣处,微微一笑:“蓝玉小公子xing子温和,有求于他,多半不会不应。只是他那位同来的兄长,倒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冷脾气,等下若是言辞中有哪里得罪,李道长莫要见怪。”

  李云茅对此不以为意:“某去延医问药,又非打架踢门,能有何得罪之处!”

  huáng金履听了也只是摇头,似是觉得一时间不好言说,便作罢了。两人作别,李云茅一路快马加鞭,但也足足花费了大半个时辰,天近正午,方才到了。

  那栋宅子独门独院,门户临街,一眼过去就看遍了。李云茅牵着马打量了几眼,未觉有何特别之处,便上前叩门。少时听得里头脚步声响,一个略低沉的冷淡声音问道:“何人?”

  李云茅便也抬高了些嗓子:“请问这可是蓝家?贫道李云茅,经梅记huáng郎指引,前来拜访。”

  门“吱呀”一声开了,与大门一同dòng开的,还有一道锐利如薄刃的气息,凛然似杀。李云茅不动声色的一皱眉,微微偏身撤后了半步,正让出身后一道正午秋阳,落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