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宁猛的抬头看她,眼中有着不可置信和深深的惊恐。
“你……是你!”
“对,是我。”她微笑,“送给你的大礼,为了感谢你费心为我选了夫婿。”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的女儿都是明字辈的,还都是玉字旁。风荷就是个异类啊 ,扶额。这章nüè景宁。小姑娘其实就是被人蒙骗了。但是她很自私,不懂得己所不yù勿施于人的道理。
☆、四月十二
酉时初刻,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已经是将近huáng昏,准备结束辛苦一天之时。
然而对于迎来送往、灯红酒绿的螺市街来说,这却是一个沉慵方起,还未开始打扫庭院待客的清闲时刻。
整整一条长街,都是关门闭户,冷冷清清的,安静地让人几乎想象不出这里入夜后那种车水马龙、繁华如锦的盛况。
然而正是在这一片沉寂、人踪杳杳之时,有一辆宝璎朱盖的轻便马车却静悄悄地自街市入口驶进,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摇摇前行着。
马车的侧后方,跟着一匹眼神温顺、周身雪白的骏马,上面稳稳坐着位容貌英俊,服饰华贵,眉梢眼角还带着些喜色的年轻公子。
看他骑在马上那潇潇洒洒的意态,一点都不象是走在无人的街头,反而如同在满楼红袖中穿行一般。
随着轻微的吱呀之声和清脆的马蹄足音,轻便马车与那公子一前一后地走过一扇扇紧闭的红漆大门,最后停在了妙音坊的侧门外。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后,侧门再度打开,一位从头到脚都罩在轻纱幂离间的女子扶着个小丫头缓步而出,虽然容颜模糊,但从那隐隐显露的婀娜体态与优雅轻灵的步姿来看,当是一位动人心魄的佳人。
华服公子早已下马迎了过去,一面欠身为礼,一面朗声笑道:“宫羽姑娘果然是信人,景睿的生日晚宴能有姑娘为客,一定会羡煞半城的人呢。”
“言公子过誉了。”宫羽柔声谦辞了一句,又敛衣谢道,“有劳公子亲自来接,宫羽实在是受之有愧。”
“有这种护花的机会,我当然要抢着来了。”言豫津眉飞色舞地道,“景睿是寿星,根本走不开,谢弼眼看有家室的人了,心里想来嘴上也不敢说,其他人跟宫羽姑娘又不熟,谁还抢得过我?”
宫羽薄纱下秋波一闪,掩口笑道:“言公子总是这般风趣……”
言豫津也不禁笑了起来,侧身一让路,抬手躬身:“马车已备好,姑娘这就启程吧?”
原来今日便是四月十二,萧景睿的生辰。言豫津被派来接宫羽去言侯府,为景睿庆生。
今年请的人都是相熟又亲近的人,加之风荷等人不喜热闹,是以他昨日便宴请其它朋友欢闹过了,今日正宴,人数也寥寥无几。
正日子当天晚上,来的最早的人当然是言豫津和宫羽。
聊了两句,言豫津觉得时辰大概差不多了,正想问问,突见谢弼疾步过来,隔着一段距离便开始叫道:“大哥快来,蒙统领到了。”
萧言二人忙起身,匆匆迎出二门外。
由于蒙挚是谢玉的朝中同僚,身份贵重,所以门房下仆先去通报的是老爷,故而萧景睿赶到的时候,谢玉和卓鼎风已经双双迎出,正与蒙挚在门厅处站着寒暄。
萧景睿不敢打断长辈们jiāo谈,便静静站在一边,候到一个谈话空隙,正要过去见礼,门外又传来语调高高地扬声通报:“清涟郡主并苏哲苏先生到……”
门厅诸人一齐转过身来,萧景睿更是准备迎出门去。
她二人今晚都着了月白外衣,内衬天蓝色内衫。梅长苏看起来面色红润,气色甚好,那温文清雅的样子,实在令人无法想象这近一年来京城的连绵风波,能有多少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风荷在他身边,二人相携而来,恍若璧人。
淡淡一瞥,梅长苏已将门厅的qíng况应收眼底。二人同长辈先行行礼,客套一番
言豫津见到梅长苏和常人一般无二的气色时,早就觉得惊奇不已,听他们客套许久,又有些不耐烦,无奈都是年长者,他又不敢造次,只能陪在一旁站着,心中后悔不该跟着萧景睿一起出来,看,人家谢弼就比较聪明……好在客套话总有说尽的时候。
尽完礼数,身为主人的谢玉和半个主人的卓鼎风便陪着两位贵客上正厅奉茶,萧景睿自然从头到尾跟着,但言豫津却趁着后行的机会,跟只闪现了一下的飞流一样,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