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梅长苏,却只见他一副与我五无关的样子。心中不禁起了怀疑。
梅长苏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头对她笑了一下,温润如玉,清风明月。
好熟悉,却又很陌生,她心底的怀疑愈发重了一些。
蔺晨似乎感觉到自己行为不妥,赶紧圆回来,“我……”
“再下想问郡主一句。”梅长苏适时打断他的话。
风荷的视线又回到他身上,“先生请说。”
“若是林殊活着,郡主要怎么做?”他眉目如玉,却在这一刻,锐利如刀。
风荷抿直了嘴角,低眸,浅笑,“若是他活着,我什么也不做。”
梅长苏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的回答。
“可若是连他也死了。”风荷漆黑如墨的眼睛对着他的视线,“若是他死了,我一定会杀了那些谋害他的人。”
梅长苏眼神出现了松动,却在风荷发现的一瞬恢复了平板无波。
他避开风荷的视线,已经是江左盟宗主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蠢事……
风荷没有继续纠缠,适可而止,她懂得。
“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
蔺晨看向被绑在一旁的小男孩儿,叹了口气,好像,办砸了一件事……
他似乎可以想到老阁主一脸不屑的看着他,然后吐出一句,“我儿子怎么可以这么智障。”
☆、飞流其人
“这孩子?”风荷略转了转眼珠。盯着面容jīng致的小男孩儿。
“是。这孩子所陷身的,是以前东瀛一个极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的首领专门从中原劫掠收买资质绝佳的幼童,隔绝他们与外界的一切接触,以药物和灵术控制其修习。”梅长苏顿了顿。“这些幼童长成后,心智都无法发育完全,不分善恶,不知是非,对常识的学习能力也极低,但武功却奇绝狠辣,被首领控制着进行暗杀、窃密之类的活动。”
可笑的是,这个组织积恶多年,一直没有得到惩治,却因为在一次暗杀活动时,误杀了东瀛皇太子而招致了覆亡的命运。
其实东瀛国主早就知道有这个组织的存在,只是一直放任不管,没想到自己的独生子也丧命其手,自然是悔怒jiāo加。这些可怜的孩子们毫无自主生活的能力,那个首领被擒杀后,他们就算躲过了仇家和武士们的追剿,也无法生存下去,最终死伤殆尽。
“这孩子是当时那群孩子里最小的一个,秘术刚刚修成,还从来没有被放出来过,所以没有仇家,流离在外,冻饿将死。当时我正好到东瀛去找一味药材和几件东西,碰巧遇上,就带了回来。”说到后来,梅长苏语调忧伤,显然是回忆起当时qíng形,仍是心中疼痛。
风荷皱了眉头,“你说的,可是七杀楼?”
梅长苏怔了一下,“不错,就是七杀楼。”
风荷摇了摇头,“若是七杀楼,这个孩子怕是不能完好。”
“为何?”蔺晨也有了兴趣,凑了过来。
“我两年前去过东瀛。”她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当时因为一些事qíng,碰到了七杀楼的一些刺客,我有研究过他们的这个药物,只是这药是通过控制人的心神来控制人的行为的。”
她指了指头,“这孩子,要救的话,可保xing命,但只怕是会心智不全。”
梅长苏和蔺晨对了一眼,两人低头思索。
“救!”二人异口同声。
风荷点头,这个结果是她所预料的。
她移步走到那孩子面前,轻轻一笑。冰雪乍破,万物回chūn。软下嗓子,“乖孩子,把手给我。”说着她伸出了手。
梅长苏手疾眼快的握住她的手带向一边,避开了小孩儿莹白的牙齿。他凶狠的朝着两人龇牙。
风荷一愣,梅长苏的手不是很有力,但是不得不承认,gān燥,宽大,柔软,要是非要一个字形容,就是gān净。和林殊给她的感觉,不一样。
林殊的手,宽大而粗糙,温热而有力。不一样的。
她垂下羽扇般的睫毛,轻轻从他的手里挣脱。
“多谢。”
梅长苏一怔,才知道自己的动作虽是帮了她,却还是十分无礼。合起空空如也的手掌,握拳轻咳了一声。
蔺晨看着两人互动,眼里是满满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