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心不下,怕他也跟着担心,还是挤出了微笑。
转眼就到第一届应氏杯。本来原定韩国只有一个名额——南希和崔泽的师傅曹薰铉,但他意外输给12岁的李南希后就宣布闭关修炼,没有参赛意愿。国民还为这个名额的归属产生过激烈的争论。
阿泽党认为崔泽已经战胜李南希,理所应当是他去,南希党则认为李南希毕竟是迄今为止最年轻的世界冠军,比赛经验比师弟要多得多。这两方争得面红耳赤,没想到棋院据理力争就又争取来一个名额。
几个月的集训过去了,经过最后的激烈角逐,毫无疑问,曹大师的两个徒弟是最后赢家。其他人也对这个结果心服口服。
双门dòng小伙伴们也放下了心。他们天真地认为——稳了。
不止他们,国民也对他们抱有很大信心。李南希14岁就成为世界冠军,这两年在国际赛事上没有败绩,崔泽的积分在国际上也排前几名,世纪之战更是爆发力十足赢了李南希。
何况是这两人加起来,那简直就是无敌啊。
但南希远没有这样乐观。应氏杯聚集了当下最具盛名的16位世界高手,中国大陆4名,日本4名,中国台湾3名,韩国只有他们两个——要想夺冠,实在是困难重重,万不可掉以轻心。
出于重视,比赛前几天,李南希就带着崔泽去了中国,想要适应环境——她自己比赛时,还是会出现饮食、睡眠方面的问题。
没想到比赛前一日,崔泽半决赛时遇到的那个极难缠的日本对手竟来找她了。
接到李部长的电话时李南希有些懵bī,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了出门。
她见长谷川枫也不说话,更疑惑了,只好先出声问他:“请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好?”
她说的是英语,那少年皱了皱眉,语气一点不客气:“你去了哪里?怎么没在房间里?”
南希却差点笑出来——他冷着一张脸,说的却是怪腔怪调的韩语。
她觉得他这样有些可爱,又想到过去他被自己nüè过好几次,就原谅他的不客气了。“我在我师弟房间里,就是上次你见到那个,”她指了指对面,“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他神色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你师弟没有你厉害。”
“可是你输给他了。”
“……”他冷了脸。
“好啦,逗你的,”南希愈发觉得他可爱,大概又是一个年少成名被惯坏了的孩子,她不由得放缓了语气,“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qíng吧?”
那少年异常敏感,瞪她一眼:“你别拿对你师弟那一套对我。”又说,“这一次你不准躲着了,就算输,”他有些别扭,“你也只能输给我。”
南希刚想说些什么打击下这少年,就看到对面的门突然打开了。崔泽面色淡淡,语气却极认真,他盯着那少年眼睛,缓缓说:“可是你连我也下不过。”
南希忍俊不禁,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给崔泽鼓掌。
这样不动声色地怼人,真是太慡了!
那少年愣了一秒,显然也是听懂了,他又气又急,但是在南希面前,他只是撂下一句“那你等着”就落荒而逃了。
南希见人不见了,哈哈大笑。
崔泽看她笑得花枝乱颤,无可奈何地搂住她肩膀,带她进门:“小心笑得肚子疼。”
南希闻言果然慢慢停下了,她倚在沙发上,说:“他倒是有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崔泽哼了一声。
“你又怎么了,被他传染啦,”南希打趣他几句,又翻了翻身边的书。
崔泽极认真对她说:“我明天不会手下留qíng。”他赢了之后下一个对手便是那长谷川枫。
“不必留qíng,”南希愣了一下,习惯xing口花花,“我也不会留手。就算不能赢到最后,我也得好好杀杀他们锐气,给你省一点力。”这是竞技场上选手们心照不宣的。为了国家荣誉,总要费尽心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体育比赛更是如此。
崔泽眸色渐深:“我在决赛等你。”
南希怔了怔,方明白他意思,又叹气:“我可不会徇私。”他是怕她甘愿做他垫脚石,牺牲自己给他铺路。
到了时间,南希起身拥抱他:“阿泽,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