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打?不,他们休想碰到他的一片衣角。
所以,无所谓怨恨,只是自身还不够qiáng大。
而在变qiáng的路途中,总是伴随着痛苦与伤痕,这不该被视作耻rǔ,而是他对力量的追求仍未止境的象征。
失败告诉他,在这条追求qiáng大的路上,他还可以走得更远。
所以,这只未来的鬼王露出了伴着血腥气的、野心勃勃的笑容,眸中的金色浓艳又热烫。
「我不知道你说的承诺算什么,但从此以后,我的眼里只能看见真正的qiáng者,如果这样违反了你的准则——你大可以来杀我,你的承诺将被视作永远值得接受的挑战。」
癸虚留看着那双怪异又明亮的眸子里再度爆发出了炽热有如炭火的光芒,这一次没有任何qiáng烈的负面qíng绪,但她突然有些头疼。
……这家伙似乎是个智障。
所以她十分顺从心意地微笑着,并狠狠地敲了一下对方的头,在茨木猛地抽气的痛哼声中获得一丝满足。这家伙还会疼的样子比他野心勃勃跟被什么邪教洗脑了似的状态看上去要顺眼多了。
「嘶……你力气倒是不小,喂!你想做什唔……」
茨木被敲得眼前发晕,想起这个小姑娘支撑着他的身体劫法场救他的气势,不得不承认对方力气确实不小。原本被敲到头的怒意还未积攒起来便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自残行为镇住,他几乎是断喝地想要制止对方。
只见癸虚留拿着那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的扫帚小跟班捡回来的刀,往腕上豪气冲天地一割,他可还没忘掉那把刀刃削铁如泥时的写意姿态呢!
就在下一秒,那只血涌如注的手腕被qiáng行塞到了他的嘴边,他因试图喝令制止对方而张大的嘴顿时触上了一股咸湿的液体,只消一瞬,他就狠狠地咬住了那只受伤流血的手腕,像只真正的恶鬼一样吸食起了女孩芬芳的血液。
他从未尝到过如此美妙的味道……
它没有一丝凡俗血液中的腥气,却有清新独特的香气在鼻尖缭绕起舞,当唇舌触及血液的一刹那,仿佛第一株鲜绿的新芽顶破厚重的冬雪,鹰隼飞越山巅时羽翼在阳光下滑过闪耀的光辉,漫山遍野的山chuī花如生命般热烈地绽放。这种美丽又生机勃勃得令人甘愿顶礼膜拜的滋味是如此迷人,如此温和,就像是得到了神明的祝福。
直到他的头再次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这回力气大得他的双耳都有些发闷。他有些混沌的视野里,jīng致得不像人类的小姑娘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那双异色的眸子如黑夜般静谧,又如日光般温暖,使她看上去是那么鲜活而明媚。
她开口说了句什么,但是茨木没能听清,他仍沉浸在那种清新独特的滋味中,半晌回不了神。
「大兄弟你可真不客气!你当敬酒啊,还感qíng深一口闷?」
癸虚留一边捂着流血的手腕用治愈之力疗伤,一边瞪着一脸梦幻的茨木只想骂人。同时心里念叨,吸了她的血怎么跟吸了毒似的,而且这家伙还毫不节制,差点没把她吸gān!她打定主意,要是十秒内这家伙再不恢复正常,她就再打他头。
可惜就在她数到七的时候,茨木回过神了,癸虚留只好有点遗憾地补上一句:「用信仰之力给你治伤太费时间了,还不如直接给你喝我的血来得快。」
茨木皱起眉头,发现身上的大部分伤竟然已经结痂了。就在癸虚留以为他会问为什么或者你什么来头之类的问题时,他说:「别再给别人喝。」
癸虚留面对不按套路出牌的茨木感觉有点聊不下去,只好gān巴巴道:「哦。」
她又不是无偿献血,本来就不打算给别人喝了好吗?
就在她想问茨木接下去有什么打算的时候,一直忧心忡忡却不敢打扰她的帚神扫了扫她的衣摆。癸虚留在它的一串咕噜声中站起身来,期间因为失血过多差点眼前一黑摔倒,幸好帚神撑了她一把。
茨木坐在地上看着这个站起来也不过到他脑袋高度的小女孩突然严肃起来的神色,心中升上一股莫名的qíng绪。没有等他理清,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一本正经对他说:
「我得走了,接下去如果你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你可以去江户找奴良组的大首领奴良滑瓢,到了就问他还记不记得有个他有个八岁的红颜知己被抛弃在了京都。他虽然头型清奇但人还是不错的,他的地盘很适合你这种智障…商!高的新人待,嗯,记住不要爱上他,因为那家伙有点恐同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