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烛觉得脸颊上痒痒的,是风带着花瓣chuī在了脸上。从他这里望去,一枝斜挑的枝子上捧着粉润桃花隔在眼前,这样看着倒像是绣在叶锦城的衣服上一般,明艳动人。
(九)
叶思游与白竹沙沙的脚步声远去,桃花林中恢复一片安谧。不知何处传来鸟儿的啁啾,打破了远处瀑布飞漱之声。叶锦城还是直挺挺地跪在那里,眼睛盯着叶思游与白竹离去的方向。两人走得看不见背影,叶锦城突然冲着那个方向磕下头去,风携着花瓣,落在他的衣服上,乌黑的长发上,他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青糙与鞋底的摩挲声,一双手放到他肩头。
“锦城,怎么了?”陆明烛的脸上带着疑惑,叶锦城收敛了表qíng,却没站起来,而是顺势一歪身子,在糙地上坐下了。
“没事,师父他们要回去了,师父为了我这样cao心,磕个头送他们不是应该的么。”叶锦城双眼还盯着叶思游和白竹离去的方向,虽然是对陆明烛解释,可语气却心不在焉,显然还是挂记着师父。
陆明烛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你这是怎么了,这个样子……”
他其实听见了叶锦城方才对叶思游说的最后一番话,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叶锦城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尴尬,脸上有些讪讪的意思,陆明烛同他凑得近,只瞧见他翻卷的长睫毛不住颤动:“明烛,你不是伤风了么,方才——方才白先生对我说了,这时节湖里还冷得很,那药茶里的莲根……”
这不提还罢,陆明烛像受惊的猫一样猛地拱起了脊背,往后蹭了半截,叶锦城没想到他反应这样大,一时间也有点错愕地瞧着陆明烛,却见明教弟子双颊浮起淡淡的两朵红,褐色的卷发柔亮地堆拥在白色衣领和兜帽上,一双同样是褐色的大眼睛明亮地眨着——陆明烛的眼睛其实又大又亮,但平素总带着点微妙的杀气,微微眯着显得细长——对上叶锦城眼神的一瞬间,那褐色的眼睛带着少有的慌乱躲避开了。
一片桃花落在陆明烛睫毛上,又随着他快速地眨眼而打了个旋儿飘落下来。叶锦城本来一眨不眨眼地盯着他,此时只觉得一阵心悸,全身都滚过一波热làng,他愣了一下——唐天越死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叶锦城也心慌了,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张口结舌,脸竟然也红了。
“我……我不是特意去——”陆明烛两颊热得发烫,语气也变得期期艾艾,只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这样尴尬过,话还未说完,却见叶锦城一头蹭了上来,湿热的气息喷在耳边,带着点凉意的唇瓣在陆明烛圆润的蜜色耳垂上一碰,舌尖在耳廓里滑了个弧线,湿热地一路舔舐下去,勾起圆形环状耳坠下细密的一排流苏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又滑到耳骨后面亲吻着。
陆明烛脸涨得通红,从来没想到自己敏锐得过分的听觉和触觉在此时也能更加重尴尬和慌乱,连叶锦城的细微动作和耳环下极细的流苏碰撞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只凭听觉与触觉所激发的想象反而更加充满了qíng色的挑拨意味,陆明烛满脸通红地想要拉开距离,另一只手刚抬起来就被叶锦城一把攥住拉到身下,隔着衣服,陆明烛仍像是被烫着一般要缩回手,叶锦城却笑了起来,攥紧了不肯松开。
“你这人怎么……”陆明烛觉得脸上要烧起来了,两人所处的糙地西面近水,东面有茂密的桃花树掩映,另一侧还有光滑的石头,这正是chūn日正午时分,暖日和煦,微风轻拂,整个桃花林安静无人,连那些恼人的桃丘狐都不知道藏去了哪里,只能偶尔听见鸟儿啁啾与桃花蛙隐隐约约发出的鸣叫。
陆明烛反而庆幸起这个姿势来,好让他掩藏住飞红的双颊。叶锦城仰面躺下,陆明烛分开双腿跪骑在他大腿上,伸手去握住叶锦城下身,低头用舌尖舔舐尖端渗出的透明液体。叶锦城只觉得最尖端处的小孔被陆明烛用湿漉漉的炽热舌尖一轻一重地抵着,快感并不是太qiáng烈,却像是被猫爪轻轻挠过一样令他舒服得呻吟出声。
暖风一阵又一阵地迁延往复,粉色的落瓣纷纷扬扬地或飞或旋。叶锦城微微抬头,能看见陆明烛浓密的褐色头发在头顶处有两个发旋,柔亮浓密的褐色头发蓬松地垂到叶锦城白皙的小腹上,在下体浓密的毛发上随着陆明烛舔弄的动作轻轻扫来扫去,陆明烛一手握着那根剑拔弩张的东西,另一只手却像是不知道往哪放似的,无意识地在叶锦城下腹上滑动。漂亮的蜜色手指被下身毛发和他自己垂下来的褐色发卷一映,qíng色之极。叶锦城觉得口gān舌燥,一阵阵的快感涌上来,不由得无意识地低沉呻吟着,没受伤的那边手臂抬起抓住陆明烛脑后的头发,将陆明烛往自己的方向压过来。陆明烛觉得喘不上气,抽紧了手指,含着叶锦城发出沉闷的咳嗽,叶锦城这才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