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有什么关系?”陆明烛咬着他鬓角一绺头发,湿热的气息在耳垂旁边慢慢翻卷着,“……又没有人,我就想摸摸你,不行吗?”
叶锦城靠着身后墙壁,叹息似的喘了口气,反手一把搂住他。两人紧贴在一起,粘腻又不紧不慢地亲吻着。陆明烛原本梳拢到一边的头发被抓散了,叶锦城的腰带松松垮垮地散下来,陆明烛的手隔着里面那层亵裤,一下下地搓着手里渐渐硬热起来的阳物。舔吻带来的濡湿的水声,衬着隔了几道围墙的人声,反而显得更加清晰了。就这样下去——就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就算知道这是在外面,两个人也谁都不愿意停下,难分难舍地纠缠得越发紧密。叶锦城本来喝了酒,只觉得格外燥热,可更加热烈的是陆明烛断断续续的喘息,叶锦城转过脸,凑近了正想要亲吻陆明烛半阖起来的眼睛,却觉得下身的抚弄一下子停住了。他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去,却见院墙转角的地方一个白寥寥的影子——是一身道袍的商南星站在那里,正用一种见了鬼似的神qíng望着他们。
叶锦城感觉到陆明烛搭在他右肩上的那只手一下子就因尴尬而哆嗦起来了。这马厩附近差不多是黑灯瞎火,空无一人,他们两个人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是个人只要看上一眼,再蠢也能明白他们在gān什么。叶锦城还未及有所反应,商南星已经嗷地一嗓子叫了出来,那声音活像是在野地里遇见了láng,或者是大白天撞到了鬼。虽然那边酒宴正酣,什么也听不见,可是商南星这一声着实不小,叶锦城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倒是被他这么一吓,只觉得先前喝的酒立时化作冷汗出了。
陆明烛也被吓了一跳,又在这时候突然想起上次去军械库盗取城防图的路上,商南星说的那些话,也不由得汗毛倒竖,偏偏又无法解释,一时尴尬到了极点,竟也愣在那里默默无言了。三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一会儿,商南星突然直跳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想上茅房,走……走错路了!你们……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他说着像阵风似的拔脚狂奔而去。叶锦城本来酒意驱赶qíngyù正在上头,两人又刚抛开多年积怨,正在浓qíng蜜意的时候这样被他打断,尴尬之后不由得勃然大怒,一面大骂了一句一面伸手去腰后摸剑,刚踏出半步,身后陆明烛就一把把他拽住了,隔着黑暗叶锦城听见他声音都难堪得颤抖了。
“……你……丢死人了……你还要去哪儿啊……”
“上次正事就是他坏的!”叶锦城bào跳如雷,大约是酒劲上来,也不管前头能不能听见了,喊得山响,“这次又是他!又是他!今天不打断他的腿,老子就不姓叶!”
“……好了,好了!”这没羞没臊的事qíng本来是陆明烛先挑起来的,先前的胆子比谁都大,此时却羞得声音都磕磕巴巴,“……别……别去闹事,商道长是个……实心眼儿,你也不能怪他,他之前说过的啊,他觉得天下没有男人会……会……”
“好,我不揍他!”叶锦城突然把搁在剑柄上的手抽回来,他先前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酒一下子醒了不少,人不晕了,倒是借着另一股新起的燥热,一下子把陆明烛抱了起来,“我今天就教教他,叫他长长见识!”
“喂!叶锦城!你gān什么呢……放我下来……你他妈的放我下来!”陆明烛不及防备,一下子被抱起来双脚离地,立时急得满脸通红,“你闹什么!这是在外面,等下前面酒宴散了还要回去呢——叫人看见了怎么办?!”
“好明烛,你现在知道怕叫人看见了,”叶锦城笑眯眯地冲他眨了一下眼睛,“先前撩拨我的时候怎么不怕?”
所有的人都在前头参加酒宴,这院落后头的许多房间尽数空着没人。陆明烛被他抱到后面的一间屋子里,直接搁到桌子上被解了裤子。虽则尴尬万分,耳热心跳,可他实则想得厉害,推拒了两下也就随叶锦城去了。从少年时代,他就行事谨慎,只有多年前与叶锦城在藏经殿里行事算得上是出格之举,后来多年踽踽独行,再未曾做出半点逾矩之事,眼下同叶锦城重归于好,竟然又成了这样。他一直觉得,自己算得上是一个规行矩步的人,可只要同叶锦城做了一处,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