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论事而已。”
“我也不知道,你倒是可以问问忍足,毕竟我听说松本去找过他。”
“……”果然是他:“你大概知道就算你不会被安排联姻本大爷也不会允许你嫁给他吧?这点我早就告诉你了不是吗?”
“为什么?假如只是哥哥的占有yù就很没劲了吧。”
“你与他不同,是不同的人。逞qiáng没有用。”
“好。我不逞qiáng。”她一把合上电脑定定对着他的目光:“我想嫁给你,你娶吗?”
“……”大概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接的说出来,他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你既然无法对我做出承诺,他为什么不行。”
没有客人的咖啡厅,多云的午后,和不见踪影外出的佐藤蓝。
大概是说完这句话时,右手边大门口有花瓶倒掉的声音,迹部北桢不耐烦的转过头,却看见了山口蘅惊异的脸。是她失手打掉了花瓶,彼时她惊异到摔倒,而预产期临近,一举一动都是两条沉甸甸的人命。山口蘅摔倒的一瞬间,迹部景吾一个箭步冲上前急救,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孕育新生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仆人们手忙脚乱将看来即将早产的迹部家少奶奶扶上了车。整个过程,迹部北桢面无表qíng。眼前事与她毫无gān系,就算是当着山口蘅,哦不,现在应该叫迹部蘅的面,她也没有丝毫愧疚。
愧疚什么?
我推她了?
我让你们来找我了?
山口蘅是在忍足侑士工作的医院就诊,若不是迹部北桢接到父亲的电话她永远都不会靠近产房半步。然而在她还没有走到靠近手术室时就被父亲甩手一个巴掌,整个人天旋地转,“啪”的一声,另一半脸颊也是火辣辣的疼。她一手捂住脸颊,眼神恨恨地望着眼前的人群。被迹部景吾拦下的盛怒的父亲,谄媚的继母,和说她没有福气的祖母。
“生你这样的女儿,没有一点用处。”大概是这样一句话。
“说得真好,谁又想到这个世界上?”她定住神对峙人群,这是她第一次爆发,不就是撕破脸吗?连内里都已经破败不堪了,谁还在意什么表面现象。
“迹部景吾,我他妈推你妻子了?还是我介入你们婚姻了?”
“还有你们?在乎过我的死活?你们的眼里除了哥哥还有谁?”
“我若不是亲生的,早点告诉我?如果是,为什么我和迹部景吾受到的待遇如此不同?”
“我他妈爱和谁谈恋爱和谁谈,我喜欢谁是□□,你们算什么?从没执行过抚养义务,现在来使用分配权力了?”
“到头来说我没有用,我告诉你们,就是母子双亡都他妈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是你们做的孽。”
破口而出的粗话,忍耐已久的诅咒,迹部北桢不知最后是怎样结束的。大概是被忍足侑士拉走的,夜雨淅淅,她把头抵在后座的窗前流泪,忍足侑士坐在她身边。他们在地下停车场。忍足侑士还没有来得及脱掉白大褂。
“今天出糗出大了吧。”佯装无事把纸巾递给她,被她甩过手。
“你啊。”他不多加安慰。手机叮的一声响起,忍足侑士望了一眼屏幕,来自迹部景吾。
——没事,母子平安。多谢你了。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他偷瞄手机时她转过脸,很明显一半脸已经肿了,涨出了红红的血丝。
“你没有错。”他伸出手把她拥入怀,心中翻滚出一阵酸楚的疼痛:“你怎么会错,错的是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好喜欢这章里的忍足。
☆、20
20
手捧一束花,另一只手提着昂贵的营养品,迹部北桢面无表qíng的站在病chuáng前。山口蘅素面朝天,面庞苍白。对比之下她更加妆容鲜艳,眉眼jīng致。她死命盯着chuáng上的人,老实说,直到十年后的今天她也搞不清为什么迹部景吾会选择她。
“你很恨我吧?”病chuáng上的产妇把头扭向旁边出生的婴儿,是个男婴,迹部北桢面对他们的孩子内心没有任何毫无波澜。无论是喜悦还是绝望,均没有。
“恨过了头,已经无所谓了。”把花放在chuáng头,没有任何的意向想去看看婴儿的长相:“你不要误会,如果不是老头子qiáng迫我来看看你,医院的门我都不会进。”她绕过婴儿径直走到窗口处,这是全院最好的产房,位于整栋楼最顶端,三天后迹部景吾将把他的妻子转入昂贵的私人医院,当然这里也仅供暂时周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