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早就知道。”
“哦?我猜也是。”迹部北桢没有回头,定定望着窗外。无论她此时多么趾高气昂,都是她输了,现在面对的,是她已经是迹部景吾妻子的事实。在山口蘅面前迹部北桢输的一败涂地,她从不对嫂子表现任何不满,是因为了然这不满哪怕只是露出一个角都是惨败,她清楚,所以缄默,一沉默就是十年。
“只是没有想到会延续那么久,而已。”
“如果迹部景吾不是我哥哥,我早就忘了他了。”逞qiáng,但也是事实,若只是和佐藤蓝一样,一个十五岁时的梦境,最长也就是五年,薄qíng如她哪还可能记得他的音容笑貌?
怎么可能。
“北桢你还记得多少我们在冰帝时候的事。”
“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明明清晰到记得每一条指纹,她从不把chuáng上躺着的产妇当成好友,所以一丝一毫都不想透露。
“其实你的父亲早就意识到你和景吾关系的不正常了,你知道吗?”
“所以这就是把我支配到异国他乡的理由,为你让步吗?”心中在冷笑,我们的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比我们还知晓。
“即便没有我……”
“只要不是你,是谁都可以。”打断
——你成绩好?还是xing格符合他的点?还是长得漂亮?还是身材?
——虽然那时我也不堪,但总比你好吧。
然而。
然而。
迹部北桢最终没有说出后面这一串质问,想来她又有什么资格,她转过头时目光扫过她与迹部景吾得孩子,男婴,婴儿红尚未褪去,也许是刚刚出生,这样看来五官没有任何优异之处。她定定望了望chuáng上的人:“你就当我没找过你,也当我不存在好了。就和我的家人一样,你不要对我太关注。” 语毕她转身出门,拉上门的一瞬间她望见正好站在门口等待的迹部景吾。她抬抬头:“不进去看看你的儿子?”
“本大爷已经看了一夜了。”
“哦。”想再说话,但是也说不出什么了。她想走开,被他拦住,他两手扶着她的肩膀:“脸偏过去给我看看。”
“……”执拗的拒绝
“老头子下手狠吗?”
“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松开手。
深爱的妻子和宠溺的妹妹,本应该没有矛盾才对。迹部北桢踩着高跟鞋走向电梯,电梯下降,她没有去找他。她想自己已经有太多烂摊子被他收拾了,已经越界太多了。她在忍足侑士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藏,他知道的比她哥哥还要多了。
即便讨厌被看透,但还是得承认自己与忍足侑士相比,无论是智商还是qíng商都不属于一个段位。
地铁奔驰,人群稠密。
若是乘地铁下班,路过必然会经过佐藤蓝所在的咖啡馆,若是开车,则不会。他再次踏进店里时,那位跋扈又美的店长不在店堂大厅,那只猫也不见了踪影。只有佐藤蓝漫不经心坐在吧台前看店。她手肘搁着一本杂志,却在玩手机,她也喝咖啡,看颜色却显然加了太多的奶。他来得时间总不是高峰期,不过说来,这也不过才第二次而已。总是在店堂还没有一个人的时候走进,显得他不像顾客,像不速之客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打烊了。”佐藤蓝头也不回,大概余光里瞥到是个男的便顺口说出这句话,九点半打烊,九点三十一分进店也不行。
“。”见眼前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不耐烦的抬起头,又是这一瞬间的对视。她迟钝半晌,拉起一丝笑,今日已不像当初那般失态,有缘分的人,失联若gān年,总能遇见。
“是你。”
“嗯。”
“请问要喝点什么吗?”
“冰柠檬水就好。”
“不需要咖啡?”
“不必了吧,影响睡眠。”
今日佐藤蓝化妆了,穿了与她名字同色的裙子,尽管一天的工作下来,她的妆容已显得疲惫,但五官过关,整个人还是比那一日加分不少。她头发扎成独马尾瞥到脸侧,修剪脸型更为jīng致。很难想象,十年前他们也曾挽着对方在这样的夜里从路边经过,现今却已经生疏到对彼此的现状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