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者多是结伴而行的有志青年。独她一人坐在倒数第二排冷冷清清。她从口袋里摸出耳机塞住耳廓——这并非富二代习以为常的名流社jiāo,周遭多是普通人,他们健康年轻且热qíng,身怀大志。而迹部北桢与他们格格不入,优渥家室的傲气,使她不愿主动融入人群,即使车上的人已经开始jiāo换号码,她依旧孑然一身坐在倒数第二排。
“打扰一下。”她被轻轻拍了拍,一惊,取下耳机。“抱歉,请问这里有人吗?”眼前是栗色发丝的成年男xing,年纪与自己相仿。她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坐下。眼前男生很眼熟,但实在记不得他是谁了。迹部北桢重新把目光投到了窗外,她想大概这虚晃的脸熟大概是自己的幻觉,即便他长得不错,然而心事重重,无心搭讪。
“请问您是迹部小姐吗?”她面对窗户听到这句话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转过头看见男生笑眯眯的样子,却也无法置之不理。毕竟她虽倨傲,基本礼数还有。她只好点点头:“对,我是。”
“我是看小姐您面熟熟,问了领队才知道您的姓氏的。”
“是么……”陪笑,果然无论如何,谁人对她的热qíng都建立在她显赫的姓氏之上,如此,也不知,悲哀还是幸运了。
“其实确认您的姓氏就没错了,我们曾经见过面呢。”
“哦?”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不知您是否记得当年青学和冰帝合宿,您好像作为后勤跟在迹部后面?虽然没有和您打过招呼,但是人人对您都印象深刻呢。”
“是么?原来是当年青学网球社的前辈啊。”她拉开笑:“实在失礼,我把您当成…”她想说讨厌又自来熟的搭讪者,却又觉得不合适,便只是笑而缄默了。
“没事。想来其实我们也应该在迹部的婚礼上打过照面,但迹部小姐贵人多忘事,对我怕是没有印象啦。”
“我……”她只好尴尬的笑,扯开话题:“说来前辈还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不二周助。请多指教。”
“迹部北桢。”
握手,一秒松开。
TBC
☆、27
27
在候机室时她被不二周助拉入人群,她坐在人群末端听她们介绍,最年长的也不过三十岁出头,年轻的则刚刚大学二年级。“你不用上课吗?”迹部北桢抬起头问这位被唤“酒井”的女大学生。“刚刚结束课程,这学期的暑假放的早。”;“原来是这样。”她微微扬一扬下颚笑了笑。“迹部小姐呢?今年几年级啊?”
“我都工作两年多了。”她笑。
“哇通常我们这里的上班族都不简单啊。”
“哪里。”
“迹部小姐真的很年轻。”
“不用加上小姐了,以后叫我北桢就好。”她对酒井笑了笑
“那北桢姐叫我凉子就好啦。”
“好。”她来这里,第一次笑。
同行者男xing数量大大多于女xing,她拿着机票与护照登机,找到座位坐下,日光刺眼,她默默戴上墨镜准备小憩,刚闭眼就听到一声:“这么巧啊?”抬头一望,果然又是他。迹部北桢准备起身时,他轻轻摆了摆手,她便也没再站起来。“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好。”她一时语塞,心想,我们难道不是刚认识么。
孟买转机,起飞和降落变的很麻木,没有旅行的新鲜感,但有接触新生活的感受。也罢,从自家财团离开后,自己一直在做新的突破。迹部北桢坐在行李箱上,等待两小时,听着年轻人说话,倒也不觉得时间特别漫长,东京的电话卡在上飞机时就已经拔掉,所有的信息都留在了昨日——从今天开始要做一个和过去绝缘的人。她暗自想。
“为什么一个人来?”不二周助转过头问她。
这是第一个加德满都的深夜。世界上最贫困的国家之一的首都,泰米尔有接待来自中国游客的大量商户,在这个连红绿灯都没有的国度里,迹部北桢的脸被夜色沤出了洁净的白。根本不存在灯红酒绿的红灯区里,少女们低调的在灯下站成一排,妆容蒙尘,然而每一张脸都带着青chūn的美。这是加德满都的第一夜,领队说,走出泰米尔区,作为游客他们将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