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是任人鱼ròu的弱者!
两手成拳,唇抿得泛白。
佐助步向门口,忽听得身后金属撞击的锵然一声,下意识地探向腰间,糙薙剑却无征兆地掣出。
下一瞬,剑锋似银蛇一般,分掠出数道jīng芒,虚而复实,直指咽喉。
他不闪不避,甚至连眼睫都没有眨一下。
仿佛预知其势难振,一双冷漠的眼眸,倒映出少女挣扎的面庞,“你以为拿剑指着我,能构成什么威胁吗。”
声音冷得几乎可以结冰。
谛视着面前之人,樱唇角一抿,想哭,却无声地笑了出来。
她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一如当年,在他的背影之下,她手握苦无,噙泪不决。
chūn野樱!你动一下啊!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可是双脚如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开半分。
佐助不动声色地凝着她,似在等待她下一步该如何做,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然而她什么也说不出口,她能说什么,她的怯弱,她的迟疑,生生地递出了答复。
想要极力去证明,最终迂回到了原点,她必须承认,这个不争而残酷的事实。
现在,连她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恍惚间,面前倏地罩下了一片yīn影,待她反击,为时已晚,手腕上一紧,钝痛的麻木,令她根本握不住剑柄。
叮——
剑落,掷地有声,渺渺回响。
“这种进攻方式,是极其失败的。”
一句薄讽传来,佐助将她轻易反制在身前,顺势勒住她的脖颈,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身体,此刻,两个人挨得很近,她鬓角的粉发散乱在脸颊,随着身后男人的气息而拂动着。
动弹不得,樱眉心一拧,切齿道:“的确是彻头彻尾的失败,尤其是这桩婚姻。”
“就算是失败,你也别想从这里逃走。”
佐助冷笑。
而她却看不到,他微扬的眼眸中掩饰不去的隐忍。
她以手肘抵住他发烫的身躯,空出的另一只手揪紧胸前的宽袍,目光空dòng地盯视着门口。
逃不掉,也无从选择,这样的人生,与囚犯无异。
在签下一纸不公的协议时,她已身处牢笼中了。
“我不会逃走。”思索片刻,樱声音轻淡道:“今夜我去书房,不打扰了,火影大人……”
佐助松开了她,目光却在她脸上停驻了许久。
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款款地欠身,再度望向他时,一双湛碧的眸子,无恨,无怒,无悲无喜。
“哦,不对,是夫君。”
她改口道,声音缥缈得像风。
佐助神色一震,周身似凭空遭到了一记重击,这种感觉不曾有过。
末了,她转身,移步向门口。
忽地眼前一黑,随即,身子脱力似地倒了下去……
☆、怀孕
隔天,阳光甚好。
侧卧于软榻上人儿悠悠转醒,曦辉透过半卷的珠帘,在她白皙的脸上流转不休,更映衬得颊晕似胭,其姿可人。
恍惚间,有轻唤入耳:“夫人,您终于醒了,昨夜睡的可好?”
仰面便见一双明眸,正笑盈盈地凝着自己。
是浅野。
“头有点昏沉沉的……”
这是樱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滴酒未沾,却仿佛宿醉后的眩晕不适。
勉力撑坐起,顿觉全身孱弱无力,视线落去,樱一惊:“等下,我怎么在卧室?!”
“您当然在卧室啊,不然睡在哪里呢?”
浅野替她披上了一件长袍,毋庸置疑道。
依稀记得昨夜与佐助对峙甚至不惜兵刃相见,正yù移步书房,可后来发生了什么完全不记得了,下意识地掀开被单才发觉穿着单衣,脖颈处的伤口也缠上了白纱布,樱心下诧异。
“那个……”微一停顿,唇齿间艰难地挤出三个字:“他人呢?”
“火影大人一早就离开了,因为要开会,他临走时特地吩咐属下不要打扰您,让您好好休息。”浅野靠近chuáng边,露出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想必昨夜夫人一定很累吧,属下已经备了早餐,要好好补充体力才是啊。”
不过须臾,数盘食碟有序地置于案上,香气顺着微阖的帷帘沁入鼻端,分明都是平素喜好的菜肴,此刻,不知为何,却一点食y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