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发抖。
“走吧。”阿宁挥了挥手,“大家都在等你了。”
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胡同,吴邪踩着水洼走到了一堵墙前。眼前的四个角都是水泥墙,像是把人困在一个牢笼之中。他看了看气定神闲的阿宁,又看看周围的建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我们该不会是要穿墙而过吧?”
“差不多。”阿宁蹲下,在墙边摸索一番,终于找到了某个小小的机关。
只听咔擦一声,前方的水泥地面缓缓开裂,露出一条黝黑的通道来。这通道通往地下,不知道有没有尽头。
“一般人只会怀疑墙后藏着什么,却很少有人会去关注地下,不得不说,这可真是够隐蔽的。”吴邪喃喃,“我有一种自己来到了秘密基地的感觉。”
阿宁笑了笑,带着他下了地。
出人意料的,通道并不长,他们走了十分钟,就到了一扇门前。这扇门隐藏在地下,雕刻
着麒麟踏火的图腾,看起来非常有气势。
阿宁对着门敲了四声。
门被推开了,露出一张熟悉的胖脸。
胖子捶了一下吴邪的肩膀,道:“真慢真慢,都等你了。”
“我这不是从杭州来的嘛。”吴邪进了门,才发现里面居然是典型的中式大堂,装潢很有老一辈的特色。
地板是纯木质的,似乎经常打蜡,光泽明亮的可以照出人影。
吴邪走进屋子,抬头看到了屋顶。
屋顶由四根柱子撑了起来,期间又jiāo织着无数根木质横梁,组成了繁复的图案。屋顶的正中央垂下四只长方体的灯柱,发出柔和的光。
像是当年老九门的盘口一样,大堂正中央放置着一张方桌和主位,两边各有四把花梨木椅子,椅子后面是木质的镂空屏风。方桌由上好的硬木打磨而成,造型古朴端庄,桌角雕刻着麒麟纹路,在灯光下闪着光。
他默默感叹了一句百年望族的奢华,走到阿宁身边空着的一张椅子前。
这里的椅子居然是太师椅,用了花梨木作为材料,扶手上还镶嵌着珐琅彩。大概这椅子是清代的,因为它们的椅背基本上是屏风式,靠背板、扶手与椅面间成直角,样子庄重严谨,用料厚重,宽大夸张,装饰繁缛。
如果别人家里放这样的椅子,八成是仿品。但是吴邪知道,朝蘅这里的,十有八九是真品,每一件拿出去,都是无价之宝。
不过说真的,她把这些东西保养的真好。
吴邪坐下,摸了摸扶手。
朝蘅坐在主位上,看到他之后笑了笑。
大厅里的冷气开的很足,将北京的酷热隔离在外。吴邪摸了摸脸上的汗珠,打了个哆嗦。
猛地从酷热之中进入到凉慡的环境里,他有些不适应。
他从行礼里面拿出一件长袖穿上,接过阿宁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
这下,五个人都聚齐了。
“我这次从楚哥那里带来了一些消息。”吴邪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只不过,不是完整的。”
“没事,说吧。”朝蘅颔首,“你所不知道的,可能我知道,我来补充。”
“我三叔之前一直在调查西沙考古队的人。但是,楚哥告诉我,三叔说这些人好像都是独立的,独立于这个世界,和这个社会一点联系也没有。他们来自哪里?是什么人?到底在考察什么?谁也不知道。一年前,咱们从七星鲁王宫回来之后,三叔忽然告诉楚哥说哑巴张也就是小哥,也是那伙人之一,而且一直没老。”
“是,当初我也是考古队的一员,和张起灵一起加入了那次活动。我也没有老。”朝蘅神色依旧淡然如水。
“至于你三叔为何要调查那些人,是因为……”她摸了摸下巴,紫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幽光,“那些人,不是你所知道的陈文锦他们。他们是另一个组织的人,用来代替被掉包的考古队。至于我为何会知道,是因为我当时因为某些原因没有下海,也错过了一次机会。”
“是因为你被拦住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身材修长的青年人从屏风后走出,和朝蘅三分相似的面孔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一双紫灰色的狐狸眼多qíng而温柔。他穿着对襟盘扣的唐装,走到朝蘅身边最近的一张椅子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