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把自己的腿jiāo给他,为他奔波。
那么就把自己的命jiāo给他,作他盾牌。
那么就把自己的心jiāo给他,无悔无改。
知道明楼和明镜都在看他,顿了顿,阿诚说:“……所以我一直想,以后如果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人,在冬天愿意帮我暖手的话,我就和他在一起。”
“于是有一个晚上……”明楼接过话头。
“好了,不要说了。”明镜瞪了明楼一眼,“这种不三不四没羞没臊的话,不准在祠堂里说。”她仿佛不耐烦地对他们两个挥了挥手,“起来,都给我出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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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家祠堂出来,毛衣里的衬衫前襟已经完全贴在身上了。
明明是冬天,阿诚愣是出了一层薄汗。
他从二楼的楼梯上快步下来,往门口走去,阿香却叫住了他。
“晚饭好了,阿诚先生不吃了再走吗?”她显得很惊讶。
“不了,不了。”他立刻道。
还留下来吃饭?他恨不得一秒都呆不住了。
“我还有点事。”他说着出了门来,伞也顾不上拿,直奔停车的地方。
直到坐上汽车,才觉得喘出一口大气,仿佛逃亡成功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刚刚小祠堂里的qíng景,不禁脸和心一起发热。
一直自诩演技颇佳,可是比起演戏连糙稿都不要打的明大长官,自己显然还是差了道行。
刚刚自己说的话,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也只有自己知道。
他摇了摇头,把车钥匙cha进锁孔,打算发动引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汽车在冬日里冻得久了,引擎怎么也点不着,点了好几次火都没有反应。他爬出汽车,绕到前面,刚刚打开车前盖,立刻一阵白烟冒出来,呛得他挥了挥手。他一边咳嗽一边检查,发现水箱算是全毁了。虽然阿诚也懂一点修车,但这可不是他这种三脚猫师傅能够搞定的问题。他突然想起下午书记员对他说,昨天李师傅送明长官去乡村俱乐部回来,说车子不太好,引擎盖有怪声,要他最好下午拿去修修,别耽误了事儿。那时他没放在心上,现在却追悔莫及。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别无他法,阿诚只得硬着头皮走回去,敲了敲明公馆的大门。
是阿香出来开的门。
“阿诚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以为我想吗,他在心里暗骂自己。
“车坏了,”他说,“可否借我打个电话,看看车行能不能派人来修。”
“当然当然。”阿香说,欠身就把他让了进去。
晚饭好了,热腾腾的饭菜上了桌。
明镜和明楼已经在桌子边落座了,看见阿诚又回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他。
阿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车坏了,我借个电话打。”他赔笑道。
电话就在饭桌边的楼梯最底下的高脚茶几上,阿香指给他。
阿诚拿起电话,然后背对着饭桌拨了修车行的电话。即使没有转过头去,他也能感觉到明楼和明镜的目光黏在他背上,忍不住背上起了一片jī皮疙瘩。
这对明家姐弟,简直是阎罗配无常,一个两个都是来讨债的,他想。
可是越是想赶紧打完电话离开这里,电话里越是嘀嘀声不断,无人来接。
“是不是打不通啊?”阿香上前亲切地问,“想想也是,今天是冬至,大伙儿都赶着回去吃饺子呢,这都九点多了,哪里还有车行开着……”
明镜截住了阿香的话头。
“小少爷呢?”她问阿香。
“我刚刚去叫他下来吃饭,小少爷说他马上就下来了。我进去的时候,小少爷正趴在chuáng上看书呢,您都不知道他有多用功。”
“哼,闯了祸就装用功。”明镜虽然这么说,但是听起来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怎么,明台又闯祸了?”明楼问。
明镜瞪了他一眼:“没你闯的祸大。”
明楼自知理亏,立刻乖乖不吭声了。
怎么也打不通,阿诚挂下电话,咳嗽了一声。
“车行好像真的没人了,不知道明董事长能不能借我一辆车,”他说,“明儿一早,我一定带着车行的修车师傅来取车,顺便把车子还回来。”
开车一个多小时的距离,阿诚若用两条腿走,估计天亮了才能走回他市里的那个小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