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明楼的炽热推进了他的体内,自己的身体以奇异的方式被打开。
他的双腿无助地张开着,膝盖颤抖,羞耻而又无措。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还陌生得很,角度无法完美,比起给予彼此快乐,更像是互相折磨。
但阿诚觉得这些痛根本不算什么。
明楼将要在他的身体里留下印记,他想要明楼那么做。
他想象明楼是làngcháo,而自己是一个被làngcháo翻卷的人,当làngcháo冲上来,他就迎上去,把自己浸没在làngcháo里。
当明楼再一次用力顶进他的身体,他咬紧了牙关,把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喉咙里。
在chuáng上自己大慨是一个害羞qíng人,阿诚想。
无论平时装得有多落拓不羁,这时候他却羞耻得不敢发出一声声响。
他只是闭上眼睛,无声喘息着,然后感受着明楼对他做的那些事。
这个感触,这个记忆,不可替代。不可忘却。
……不想忘却。
“阿诚……”在黑暗空间里,他能听到明楼一直在他的耳边低声喃喃。
半像叹息,半像呼唤。
温柔的言语却伴随着有力的动作,在他的尾椎处点燃了—连串火花,苦痛终于慢慢被快感代替,当明楼再一次撞进他的体内,终于足够从他的灵魂里撞出些无意识的声音。
“……啊。”他呻吟着,身体颤抖,脚趾蜷曲,被那种不可言喻的快乐折磨,忍不住把手指cha入了明棱早己被汗浸透的黑发里。
在接近顶端时,明楼低下头来和他接吻,唇齿厮磨,将彼此泄露的呻吟都吞进口中。可是他没办法保持接吻的姿势同时又接受明楼猛烈的进攻。在因为快感的无意识的痉挛之中,他会咬到明楼的舌头。
虽然并不甘愿,他只好欣开了明楼的嘴,只是用双手勾住明楼的脖子,将明杰的身体拉近。
更近。再近一些,直到两具汗温的身体完全贴合在—起。
他无助的双腿终于找到了些许用处,他用它们环住明楼的腰,将明横牢牢固定在自己体内。
大姐她们就在楼上,他们不敢太过放肆。
黑暗之中,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难酎呻吟,压抑喘息和ròu体拍击的声音在回响。
在顶端时,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光。
灵魂和灵魂,互相碰撞着,在黑暗之中进发出火花,燃烧着彼此,终于融为—体。
快感在身体里震dàng,就像是海啸一般翻卷着他,洗刷着他,让他觉得天旋地转。
为了不被这样的狂涛骇làng吞没,他只能紧紧地搂着明楼,两个人一起颤抖着,战栗着,让彼此粗重的呼吸文叠在一起。
让激qíng的印迹慢慢渗透到彼此的灵魂里去。
在激qíng的余韵慢慢褪去之后,明楼抬起上半身看他。
“你哭了。”
他看不清阿诚的脸,但是大慨感觉到阿诚的眼角湿漉漉的。
就连阿诚也没有发觉,自己竟然又流泪了。
“很痛吗?”明楼问他。
“不,是快乐。”阿诚说着,轻轻笑了。
于是明楼在他的眼睛上印下深深一吻,嘴唇贴着他湿漉漉的睫毛。
然后明楼从他身体里抽出来,挨着他躺在地毯上。
阿诚就挪过去一些。然后把脑袋靠在明楼的怀里。
“记着我,但是不要记得太久。”明楼沉沉地说,“以后若是有了喜欢的人,就忘了我。”
“不,我会记着你的,一辈子都记着你。”阿诚却说。
明楼笑了:“一辈子长着呢。”
“一辈子也没有多长,”可是阿诚说,“就跟一个人的命那么长。”
明楼就不说话了,只是透过书房的窗户静静看着窗外。
窗外,慢慢飘起了悠扬雪花。
冷了整整一个冬天。上海这座城市终于下起了属于它的第一场雪。
明楼看着,阿诚就陪他看着。
“下得好,”明楼说,“冰封肃杀,摧枯拉朽。剿尽这片土地上的全部虫害。”
“然后就是chūn天了吧。”阿诚说。
“是。”明楼保证,“待到他日雪融,chūn天必然到来。”
第十五章 【待到chūn日到来】
明楼坐在楼梯上,脚边放着那个装着假图纸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