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烨回忆录_作者:[朝鲜]黄长烨(21)

2017-07-23 [朝鲜]黄长烨

  习,我当然赞成。妻子进入了师范大学俄语系。哲学系的老师主要是朝鲜战争时从南方逃到

  北方的人,他们大多原本是首尔大学等南方高校的老师,经验丰富。虽然我比他们年龄都小,

  但是他们还是把我当作老师,向我学习(作者现在是哲学系的头头,又在苏联留学)。特别是

  一位叫咸奉石(…)的老师,他问了我许多关于德国古典哲学的问题。关于黑格尔的辩证法

  我本来也有许多疑问,就把苏联老师对我做的解释转述给他听,他很感动的样子,我把自己

  搜集的材料都jiāo给了他。不久之后,他利用那些资料写成《德国古典哲学》一书,我虽然没

  有读过,但是大家反应都很好。书初版后不久,他来找我,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是稿费。 “为

  什么给我这个?”“讲座长,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写出这本书,请你收下吧!” 我笑了,感

  叹他的淳朴!校方要求讲座长去听教授们讲课,检查他们的教案,但是我并没有执行。我认

  为,教授有权利按自己的想法讲课,学习不是靠检查来完成的。教授们支持我的观点自不必

  说。我经常与教授们一起举行讨论会。 我受到大学校长和党支部书记的信任,出任代表教员

  的大学党支部副委员长(相当于我国大学党委副书记),“学部长”也不gān涉我。 我去苏联留

  学之前就已经认识到,北朝鲜哲学家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很低。他们大多只是在日本占领

  时期把马克思主义当作一门知识,看过一些零碎的文字。甚至那些被派到苏联进修过的教授

  们也不怎样。

  但是学生们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以为自己的老师们学识渊博,在课堂上很认真的听讲。

  我出国留学之前,曾在金日成大学听过一位苏联来的朝鲜教授的讲座,当时学校的其它老师

  

  把他当作在苏联很有名的教授。后来到了莫斯科,我有一位研究生院的同学与那位教授来自

  同一所学校。我向他打听,原来那位“朝鲜人教授”居然只是我这位同学的助理。 还有中央

  党校的校长,也是一位在苏联的朝鲜人,曾经为我们举办讲座。后来我到了莫斯科,他以朝

  鲜高官的身份来苏联访问,我又见到了他。别说马克思理论了,他居然连俄语都说不明白。 当

  然,我之所以知道那些,都是后来去莫斯科留学的缘故。学校的老师们其实可以说根本不懂

  马克思主义哲学,但是依旧在讲课。 1954年,平壤开展大规模城市建设运动,学生和教员

  们都被要求参加建筑劳动。好在当时金日成大学还没有迁回平壤,中央的gān涉和管理还没那

  么严厉,对学习有好处。 我当时抽空写作了一些关于社会发展史的小册子,拿到了稿费。稿

  费的数额与我在大学的薪水差不多了。我当时满怀激qíng,一年共写了1,000多页,这还没将

  我编写的教科书计算在内。 1956年,我在平壤分到了房子,是个相当不错的房子。我搬家

  后把在老家种了一辈子地的父母立刻接了过来。那年5月,我的第二个女儿出生。妻子在大

  学担任了照顾各国留学生的职务。

  第四章 金日成综合大学

  学校搬回平壤,政治形势也变得复杂起来。1953年,当我还在莫斯科留学的时候,就听

  说了南部劳动党领导人朴贤明和李承叶叛党被肃清的传闻。当时在苏联的留学生还举行了思

  想讨论会,我感觉党的说法跟事实并不相同,但是我知道,共产党员对敌人是不能留qíng的。

  我决定不介入政治。1954年,在柏松里(当时平壤大学所在地)举行了为清除朴贤明和李承

  叶余党而进行的讨论会。大学搬回平壤后,又举行了思想讨论会。思想讨论的方法是:所有

  党员毫无例外的向党表达个人的忠诚,然后是自我批判,然后是互相批判,然后再针对有问

  题的同志进行集中批判。 针对朴贤明和李承叶等南部劳动党系人员的批判一直持续到1955

  年,当时从南部来到北部的学者们都非常尴尬。同时,长期以来北部学者被压抑的感qíng开始

  释放,出现了针对南部学者的报复倾向。南方学者大多xing格淳朴,不会阿谀奉承,北方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