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冲着便宜娘点点头,瞧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昂头啪嗒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冲着她乐呵呵地叫了声额娘。钮钴禄氏立刻忘了悲伤,哎的答应了一声。
弘历跟着一行人搬进了松院,于整个雍亲王来说都是大事儿,有人贺喜,有人沉默,自然也有人嫉妒万分,可这一切,在前院的弘历看不到。他此时正跟便宜爹躺在一张chuáng上。
这话还得从路上说起,弘历回来后,碧玉葫芦便按耐不住,将小混混招进了虚无空间里,小混混知道那东西就是玻璃,却不知道碧玉葫芦为何这般喜欢。但他也不是不守信的人,他给了碧玉葫芦一个,这是原本说好的价儿。
而碧玉葫芦眼瞧着另一只竟得不到,便围着小混混乱飞,小混混瞧倒是jīng明,他一朝翻身,当然不能便宜了他,便道,“若是想要,需拿些东西来换。”碧玉葫芦不过是太上老君盛放丹药的一个小葫芦修炼而成,连人身都没有,便是那些奖励的丹药也是太上老君给的,如何有什么好东西,说来说去,便只能拿着它自己知道的东西来换。
小混混心道有一就有二,你见过有好处不想要的吗?这琉璃他如今没有,日后可是多得很,不怕碧玉葫芦不给他好东西,便勉勉qiángqiáng委委屈屈地答应下来。
他这才知道,那颗百毒全消丹若是一个人吃下去,便会成为无毒之身,便是天下最厉害的毒药也伤不了分毫,弘历给出的那四分之一,却是足够上百人预防了,如今却是糟蹋了东西。还知道那驻颜丹可让人容颜不改,日后还有其他的丹药,或是隐身丹,或是回魂丹,都是一次xing的,却无一有那枚那般珍贵。
小混混心中有了数,又问了它如上次那般与福分互换身体的,会不会时常用到。碧玉葫芦哼道,“你本就是离魂,如今又不过以一岁半,自是好做,但若是过了出生两千日,怕是难了。”
弘历又零零碎碎问了一圈,这才将另一个也给了它,待到醒来,却发现屋内却是亮着昏昏暗暗的烛火,似是已经深夜了。他轻轻动了动,并不似往常那般,摇chuáng会慢慢晃动,而是有个温热的身体靠近了他,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在他脑门上炸响,“醒了?”
弘历养病的几日是跟便宜爹一起睡的,脾气好的不得了,让他颇有些胆战心惊。只是意外的是,搬入松院后,便宜爹还跟他睡在一起。还未带他说话,一双大手便摸上了他的脑门,然后道,“怎的说睡就睡了过去,竟是这般久,小东西,身上有地方难受吗?”
雍亲王已然坐了起来,外面守着的苏培盛听见动静,轻轻的推门进来,雍亲王道,“把太医叫进来吧。”苏培盛应了是,方才出去。不多时,就将那个两腿哆哆嗦嗦的徐大夫叫了进来,行了礼后,徐大夫便给弘历诊了脉,又问了问昨晚的事qíng,终是得了个结论出来,“四阿哥身体无恙,怕是动的多,累着了。”
雍亲王脸色这才好些,让人下去,复又躺了下来,却没再多说话,不一时,便想起了沉稳的呼吸声。弘历睡多了,又觉得这事儿蹊跷的厉害,时间便有些难捱,翻来覆去的,不多时,便宜爹就翻过身来,将他抱在怀中,轻轻道,“睡吧。”
居然不凶了,弘历瞪着头顶的chuáng帐,不知何时才入睡。
弘历以为亲自教养,八成也会给他如弘时一般找个师傅,日日读书不怠,想起来便是一门子苦水。谁知道雍亲王却是极为放纵他,竟是就让他住在了自己的房间,不去后院的日子,便与他同chuáng而眠。就算是苏培盛,对他亦是有礼许多。
一众下人被如此礼遇砸的找不到北,小混混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开始敢拽着他的衣角不松手,在某日早上醒来,瞧见弘历滚在他的怀里留了一胸膛的口水后,雍亲王心中的那点担心终于消了去。
约是时间到了,弘历先是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两句,又在他胸片的中衣上蹭了蹭嘴巴将口水擦去,这才慢慢转醒,当瞧见便宜爹睁着眼睛的时候,那双黑豆仁立时吓的蔫了下去。雍亲王瞧着他表qíng有趣,当即便将小人拽住,问他,“怎的,抹完了就跑?”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却好听得紧,弘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叫道,“阿玛欺负人。”苏培盛在外听了,却也微微笑起来,两个爷爷心qíng好了,这一日,府中便不会再有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