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就对沈làng说:“我看完了先走了,你好好盯着,看巫行云出不出来。”
话一说完,人就没影了。
虽然玩物大会开场还有小半个时辰,但那四周早已人山人海。巫行云便是在,也不见得能看见。因此沈làng决定把位置挪到不远处的屋顶上。
虽然不是特别近,胜在四下无人,位置舒服,可坐可躺。
悠悠闲闲等着,玩物大会开场了。
第一个玩物,也是最不名贵的,就是那绝艳的舞姬。
活人比之死物,美丽而才艺超群的女人比之娈童yīn阳人更为低贱,也是摸透了上位者的猎奇心理才会排出这样的座次。
乱花迷人眼的一舞,又引得山呼海啸般的喝彩,教这玩物大会,开了个jīng彩的好头。
巫行云却并没有出现。
他身量大大高于常人,若是在人群中,这么至上而下的一看,定然十分清楚。可到了第四个玩物yīn鬼蚕快出场的时候,还是看不见这样的人。
只是那yīn鬼蚕一出现,便使得在场的人声,都冷了下来。
yīn鬼蚕自然是一只蚕虫。
据说是一个郊外蚕农,有一日突然发现自己养的蚕都死了不少,不仅死了不少,还都是半截粘糊糊的虫尸,并不像是瘟疫。
一开始他怀疑是被什么喜欢吃蚕虫的猛禽光顾了,于是悄悄躲在一边看了好几天。
结果他发现,蚕桑叶堆里,有一只似蚕虫又非蚕虫的东西。形体虽然像蚕,但通体灰黑色,比一般蚕虫大上一倍。最可怕的是,那虫的口器一张开,居然长着尖利似细牙的事物。它便是用那细牙疯狂撕咬其他蚕虫,弄得尸横遍野。蚕农怕是什么妖物,不敢杀又不敢放,只好用篾篮扣住,去找了个道士做法。
那道士指着怪蚕还没念两句咒,那蚕就狠命咬了道士的指尖一口。
道士还没来得及伸手捏死怪蚕,自己就倒地先死了,死的时候脸色和桑叶一样绿。
讲解那蚕由来的小姑娘并没有说这蚕是怎么到江家手里的,但在场的人想到这一点,还是不禁面色刷白。
将邪恶的事物毫不在乎地作为玩物,又是什么样的力量。沈làng当然不怕,但还是很有点不舒服。
这时有人替他说了他心里的话。
“为了展示力量,却泄露了自己的品位。”
这明明是王怜花的声音,但站在沈làng面前的却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
一身明媚蓝衫,就像江家引以为豪的青花儿。
第90章
沈làng看了看他,微笑道:“王公子这么快妆扮好也不嫌太急么?万一押错了宝,到时候再改可来得及?”
王怜花答非所问:“沈làng,把你外袍给我。”
沈làng也不问为什么,脱下外袍递给他。王怜花接过,将那袍子展开往那瓦背上铺好,也不管打扮地多秀气,就这么大刺刺地往袍子面上一躺敢qíng叫人家脱衣服垫瓦背,是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躺了一会儿,才毫无愧疚之心地转回了方才的话题:“你方才这意思,莫不是想和我打赌?”
沈làng叹了口气道:“想是想,可惜与你押的一样。”
王怜花对他的回答很不满。
不仅对他的回答很不满,对屋瓦的硬度也很不满。于是把头挪动到沈làng的腿上,方觉得较为惬意。
“那方才几句话,可不是屁话。”
沈làng也不与他争辩,自顾自沉吟道:“这yīn鬼蚕,与蛊物倒是真有些像。”
王怜花道:“那你可要与我赌巫行云下手的时候?”他双眼亮闪闪地,照得那张画出来的面皮,不过是个死物,实在是王公子自信无敌的易容术之一大疏失。
沈làng道:“自是那东西展示完毕,下台回车那一瞬间。”
王怜花听了这话,愈发没劲地不得了。
“你老是和我猜一样,怎么赌得起来?”
沈làng笑着去抚弄他的发鬓,道:“你可以让我猜些难猜的事qíng,这样或许便赌得起来。”
王怜花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暂时想不出什么更应景的谜题来。
“还有什么事会很难猜?”
“比如说……王公子将头发留得这样长,只是为了扮女人方便些,还是为了让我把玩……”沈làng悠悠然地伸手抓住了王怜花反向拍向他脸颊的手,“第八个要上来了,你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