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君无所谓道:“老了。”
“完全没关系!”林惟不依不饶的看了一眼水旻,似乎是水旻把花子君饿瘦的,“先生有什么事吗?”
花子君冷笑道:“你要帮我解决?”
林惟哑然。
水旻贼笑着瞥了他一眼,看他又吃瘪莫名觉得很慡,林惟没回来之前,花子君所有的闷气都是对着他喷的,如今自找着往上撞的终于到了。林惟暗暗瞪了他一眼,仔细想想如今花子君红得发紫,在朝堂上如日中天,实在不知道能有什么事qíng发生,低声问水旻道:“真的有事?先生怎么了?”
花子君看了一眼若宣,他默默的退了出去,水旻开始低下头喝茶,嗡声道:“九叔chūn天来了。”
“啊?”林惟没头没脑的怔了下。
花子君抽向水旻的巴掌盖在了林惟脑袋上:“啊什么啊,看也看了,没事儿就滚吧。”
花子君的恼羞成怒就如一根弹动的琴弦,嗡的一声震敞了林惟的神经,chūn天来了!谁?林惟脑子里一瞬间印上了诚义王水臻的脸,第一次在陶然居见面时,水臻看花子君的眼神露骨的他浑身汗毛都差点竖起来。但是,诚义王现在在云南!
竟然能让花子君郁闷,看来是个有来头的,林惟在脑子里飞速的过滤着,下意识的觉得大事不太妙,花子君悠然道:“看哪里呢?门口!”
林惟脑袋转到门口,刚喝的一口茶喷了水旻满脸:一只掐金云纹黑靴闯入眼帘,他视线上移,看到了一片明huáng的衣摆!
☆、长兄难为
林惟早就做好在王爷府遇到皇帝的准备了,毕竟这是王府,而且还是个皇恩浩dàng的亲王府。但是以这样的方式他还是被唬的不轻,这小皇帝也就比水旻大几岁吧?更重要的是先不说年纪如何,他们叔侄这是要闹那般?
这□□天?这是冬天吧!林惟先入为主的觉得只有水臻才□□天,而且那位四王爷看起来完全不是好相与的主,这是谁在与虎谋皮?他感觉到自己的半边天塌了,如果皇帝龙颜一怒或者花子君脾气一燃,甚至那位诚义王心qíng一bào躁……他想退都没地方给他退。
林惟有种yù哭无泪的感觉,花子君为了躲上皇在外面游dàng了十年之久,如今他与这新皇怎么就好不好的闹了这么一处?他是皇帝啊先生,这才一年!林惟真想一茶盅把花子君砸回一年前去,您老勾搭谁都无所谓,但只有这位不行,他身上背着的那叫天下,那个天下里有千千万万个您那!
林惟甚至不知道自己纠结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一身明huáng的新皇帝已经走到众人面前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反应了过来,在花子君和水旻站起来的同时不qíng不愿的跪了下去。眼前便再次出现了那一片明huáng的衣摆。
“九叔连着三次没上朝了,朕特意过来看看,看来九叔的日子倒是没朕想的清闲那。”皇帝声随人至,声音清淡犹如三月里的chūn风,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林惟,很刻意的等着花子君给他介绍。
花子君就像没看到,淡漠的声音在林惟耳边响起:“臣惶恐,不过一点小感冒罢了,不敢承皇上这般厚爱,来,给皇上上茶。”
皇帝施施然坐到花子君刚刚坐着的位置上,笑吟吟的看向林惟,道:“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朕看着倒是眼生。”
“谢皇上,糙民叫林惟。”皇帝的视线一直随着林惟动,他起身的瞬间目光一瞥,两人电光火石的打了个照面。
跟花子君不像,跟水旻也不像,跟诚义王水臻更不像,这皇帝眸中竟带了一分敌意,虽说他长得面善,林惟也被扫得心里不踏实了下。就算水旻,当初跟贾宝玉见面时也只是疏离冷漠了一些,可这皇帝面上却除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敌对便只剩下柔和了。他的敌意从哪里来的?林惟觉得自己给皇帝留的第一印象一点也不好,因为他们在一个非常错误的时间非常错误的地方见面了,这个时候他若不存在那该有多好!
“林惟?”皇帝重复了下,转脸望一眼花子君。
花子君接住若宣手中的茶亲自送到皇帝面前,道:“这是本王那个小弟子,日前刚从苏州回来,特意过来拜访的。陛下尝尝臣新淘换来的好茶,口味倒是清淡,臣觉得还是不错的。”
皇帝终于展颜笑了,点头道:“是了,林海大人的儿子么,朕记得的。竟是这般的人品,极有其父之风,走过来给朕仔细看看。”
林惟不动声色的走到皇帝面前,再没抬起过视线,眼前只有一片炫目的huáng。感觉上这皇帝是个小心眼,因为林惟记得当初跟水臻见面时那人都没正眼看自己,所以他给他戴了个非常不好相与的帽子。皇帝道:“乃父一世勤恳,上皇多有夸赞的,你既跟着九叔习学,便不可辜负了九叔和你父亲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