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莫名想起了上皇把水旻和花子君想到一起的那次,花子君脑袋上整整带了一个多月的伤,要是被他知道那个人变成了他的小皇孙,会是什么后果?
“不对,这到底是怎么闹的,先生!”林惟才不怕招惹花子君呢,他从小把他招惹到大的,天也不能塌下来不是。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花子君不会一气之下外放他十年,大不了挨几个白眼挨几句刺儿罢了,花子君对他动手的时候都少的可怜呢。
花子君回过神,眼神怪异的看着林惟,像是在适应给他换个位置,终于无奈地移开了目光,不悦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眼睛又没毛病怎么会看上他!”
那更麻烦!
林惟觉得自己有些风中凌乱了:“你看不看上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上你了。先生,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你是怎么勾引他才能弄成现在这样?你敢拒绝他吗?难道你还要跑出去流làng上十年不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啊。”
“什么都没有!”花子君不满意的跟林惟争辩道,“我能对他做什么?我是他叔叔!谁知道他怎么回事,脑抽了才往我府里来。”
水旻忙道:“别吵别吵,先用膳。”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林惟往桌前去。
花子君突然冷哼一声,总结道:“算不得什么事。”
一时三人用过午饭,林惟才终于冷静下来,走到门边倚着门框望着外面发呆,淡淡道:“先生,你觉得皇上怎么样?看起来对你倒是挺温柔的。”
花子君冷笑:“那是没事的时候,你想说什么?吃饱喝足了就滚吧,我没心qíng跟你谈论这些个。”
林惟一动不动,连声音都没怎么变:“人生最大的事qíng莫过于物质和jīng神,先生的物质财富有多么丰厚,jīng神财富便有多么的匮乏,至少在我看起来。为什么不想谈论呢?先生爱过什么人吗?错过了吗?当初不肯婚娶,是因为不能娶那个人?先生,你爱谁呢?”
花子君走到林惟身后拍拍他的头顶,幽幽道:“你在做梦么?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林惟笑笑,回头道:“先生,如果你要离开,一定跟我说一声。”
花子君摇头道:“我答应了上皇留下来的,不会走了。”
两人一起看向外面,天色朦胧,似乎要下雨了。
正因为花子君答应了回来,水臻才有机会从云南来到京都活动,上皇不确定他们两人还有没有站在十年前的位置上,但是他从来没替他们换过别的位置。十年前他们什么都没有,上皇不怕他跑到天涯海角,但是如今,花子君自己都明白,他已经没有踏出京都一步的机会了。上皇把水旻放到他身边,自然提醒的意思要多一些,在旁的人眼里,诚义王世子是云南的软肋,而只有上皇和花子君心里明白,水旻的存在不是因为水臻而是因为花朝。他要提醒他,他如果要离开,该先想想那个人。
他爱过什么人吗?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经得起等待?这算不算爱!
所以他不敢跨出这一步,不能给上面那人看到机会,如今他能做到的,就是对几位王爷一视同仁了。花子君不会主动去打破如今的局,这是上皇给他自己制造的假象,那个人以为十年来他从来没有疏忽过他们。其实事到如今连花子君自己也在怀疑,如果诚义王已经不在当年他转身看到的那个位置上了呢?这一切根本什么都不是!
这些话花子君不能跟林惟讲,如今已不比当年,他是没有退路的。水旻每次看花子君的眼神都带着点怜悯,其实他知道些什么?也许长大之后再想起当初,他怀疑着些什么?就像他习惯了固守这份承诺一般,花子君也不想去想那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他的青chūn早就在那十年里耗尽了。如今的固执与其说是一份寄托,不如说是一种习惯。
☆、长兄难为
中秋节越来越近了,林惟和黛玉择了个好日子一起往荣国府探望贾母,就着提前拜个节,尽管两天前礼物已经送了过去,黛玉还是特意让人挑了些新鲜的玩意儿给姐妹们带着。
一早探chūn等人都得了消息,林惟和黛玉进了贾母上房就遇上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连薛宝钗也在。一晃都过去一年多了,薛家还住在贾府里,只是开始时薛宝钗进宫的事qíng闹得那般热乎,现下却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怕是新皇帝继位刚封了贾元chūn,贾家就不太想薛宝钗也进去分一杯羹了。不过这件事qíng林惟和黛玉都不怎么关心,毕竟跟他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对于黛玉来说多一个人不过是多一份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