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守看他笑道:“吾也是如此,今日宾客众多,只遇见千岁,便是足矣!千岁,那边有人煮汤,天寒地冻,你我且过去,坐下详谈!”
姬昌大喜:“正是如此!”
二人同坐喝汤,那姬昌一碗下肚,全身回暖,舒畅至极,说:“方才吾见大人独身行走,怎的无同僚携手?”
殷守抬眼看他,笑道:“吾为官不久,与诸位大人不太熟悉。”
姬昌眯眼摸了摸胡子,温声与殷守说:“大人虽为官不久,却是实得了战功,且此次为大王宠妃寻药,立下大功,诸位大人定然会慢慢与大人相熟。”姬昌笑叹:“大人如此人才,在我西岐,定然个个抢着jiāo好!”
殷守笑说:“千岁谬赞,此次为大王寻药,果真是劳千岁长途奔波而来,吾见大人来得如此之早,定然是日夜奔波、马不停蹄赶来!大人忠心天地可鉴,辛苦!”
姬昌摆手,只说:“能解大王之忧,为吾等之幸!”
殷守颔首:“正是如此。”
殷守又问:“早闻大人能演先天之数,吾是好奇得很!”
那姬昌说:“既然大人好奇,吾可演示,大人要看何事?”
殷守望住他双眼,只说:“可看我殷商将来否?”
姬昌刚想说话,远处便有人唱调:“观礼——”
二人听那唱调,只得去观礼,殷守远远看那子适,只专注与句青行礼,半点不看宾客,仿佛旁人只是死物一般。
新人礼成,又有诸多宴席,殷守吃过,也不多留,只是回去。
子夜十分,妲己化成狐狸进府,殷守问:“何事?”
妲己又将一丝绢摊开,只见上头有四个大字——
“色诱贤王。”
殷守失笑,说:“果真是姬昌,今日一见,确实与他人不同。”
妲己端详殷守脸色,问:“妲己得此丝绢,不知如何是好。”
殷守又问:“不是有细作在旁,为何不直接与你说,怎的得此丝绢?”
妲己摇头:“丝绢也是那侍女与我的,包得严实。”
殷守了然:“想来,姬昌与权贵,也并非完全一致。”殷守又问:“与大王看了不?”
妲己摇头:“大王想必是就寝了,妲己不便去打扰。”
殷守点头,与妲己说:“你且回去,容我好好想想,明日吾与大王说。”
妲己领命回宫。
次日殷守求见大王。
殷守将那丝绢摊开与纣王看,纣王一看,大怒道:“真是胆大!居然打你主意!”
殷守说:“此计之后,必然是要将我bī反。”
纣王问:“怎的bī反?莫非是以为妲己夺权成功便能令你谋反?”
殷守笑道:“非也,此计,大王才是关键,是时令大王bào怒,yù将我杀去,此时若是有人来保我奔逃,一出朝歌,便作反商,再无回头之悔。”
纣王沉思片刻,才说:“阿守如何作想?孤这些时日,见那些大臣蹦蹦跳跳各种作妖,恨不得全给灭了,孤为天子,杀jian臣天经地义,何必如此做戏?”
殷守摇头:“大王且忍耐,杀人要寻由头,否则惹人非议,人人皆披上好皮,需剥去那身好皮才能杀人,自古皆是如此。”
纣王皱眉:“自古如此?孤怎的不曾听闻?”
殷守想了想,又说:“大王且看贤明之君,是如何做派的?”
纣王:“古籍时常有缺失,且时常记载带有喜怒,不尽真实。但那所谓明君,确实是杀人有由头。孤也曾观阅细思,总是觉着假仁假义,仿佛被枷锁束缚。孤虽晓得其中利害,却并非能做到。”
殷守叹道:“大王,为君者,向来要如此才得人心。真xingqíng者往往无好下场,过刚易折,君臣皆是如此。”
纣王:“为君者仿佛是苦,吾也曾忍耐诸多年月,那时战俘时常叛乱,朝臣动作频繁,诸侯各种不安,时至今日,国家已然好了些许,却还是要忍耐,不知何时才能到头。”
殷守沉默不语,纣王又说:“阿守,那日谋害比gān之事,吾等已是晓得哪些贼子作妖,寻着证据也是有可辩漏dòng,今日也寻不着由头,你说四方诸侯过来,那日取药,果真能名正言顺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