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守笑道:“晓得,大王不信,那等也是假把戏,任他等贼子乱传,有人居心叵测,恨不得咱大商人心惶惶才好!”
纣王轻声一笑,又是看他,说:“自然是不信的,你若是真有甚野心,还有吾今日?”他看着那烛光,又是出声:“若真是如此,你与我说一声便好,吾总是觉着,你比吾更适合当这天子,吾若为你麾下一将,也是愿意的。”
殷守噗嗤一笑,说:“大王说甚傻话?怎的仿佛糊涂了?”
纣王摇头道:“吾越来越清楚,事事也正如你所愿,愈发清明,只不过,你仿佛越来越远了。”
殷守渐渐收敛笑意,看那烛光摇曳出晃dàng人影物影,纣王坐在那处,旁边是认真仔细刻出的谋略兵书,殷守忽的想起当年,纣王还是一生魂,那日他往九间殿开门而出,huáng昏里万物yīn影老长,纣王站于石柱一旁,单单站立,无踪无影,唯有他一人能看见。
时隔多年,他仿佛还如当初那般,无甚区别。
殷守认真看他,问:“大王可是觉着太冷清了?”
纣王将那竹简卷起,忽而笑道:“阿守觉着如何呢?”
纣王话音刚落,外头忽的有兵急忙来报:“大王!我方粮糙起火了!”
纣王、殷守连忙起身,纣王问:“怎的起火?”
那兵说了半天还不见甚所以然,二人便是出门去看了!
二人掀帘一看,果真见烟雾弥漫,火光渐渐燃起,兵走马惊,殷破败正组织救火!
殷守连忙跑去,纣王扯住他,说:“那边火势太大,让小兵去救罢!”
殷守忙说:“吾能阻火!大王且放开!”
殷守只将袖袍一扭,便是冲进那火势里!
纣王连忙追他跑去。
商兵来来往往,皆是提桶去救火,一泼泼洒去,但夜风正好席卷,火势片刻便是喧天而起,桶如杯水,丝毫不解那火势!
殷破败忙得满头大汗,忽的见一人赤手空拳闯进那火里,殷破败连忙大喊:“莫要找死!回来!”
但那人仿佛聋了傻了,丝毫不听他劝,仿佛把xing命乱丢一般,但见那火如汹涌火làng,有风大助,若洪水凶shòu般,只朝那人席卷而去!
众位救火小兵见此人不顾生死一般,皆是呆滞片刻,尽数将他盯住,只见那人在火làng中,忽的双手一动,手心往那火尖一爪!
——喧天大火、汹涌火làng,骤然熄灭!
众人目瞪口呆。
纣王往远处匆忙跑来,慌张大喊:“阿守!”
只见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殷破败一惊,而后喜道:“贤王!”
众兵一听,皆是哗然,这位就是那位被传láng子野心的贤王?
朝歌来的将兵大多是见过他,但三山关邓婵玉带出的将兵都只听过他传说。
有人说他凶猛无比,如修罗杀神一般的人物,祁阳关只身破那门斧、南山杀那朝臣,皆是凶残至极,所过之处皆是猩血洒一地、xing命割成魂!原本以为是个三头六臂的凶人,此时一看,竟是像个好生修养的贵公子!
莫非不是那位?
但天下用贤王一衔,除了那位师长,别无他人啊!
只见那贤王见殷破败喊他,只是问礼:“殷将军,别来无恙?”
殷破败见他过来,双目有些发酸,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只说:“无恙无恙!”
纣王上下看他一番,见他毫发无损,这才松了口气,斥道:“你怎的又是身至险境?!那火势那般大,即使你修道,有个万一又是如何?”
纣王说完,又觉着仿佛说重了,刚想软个调子,便听殷守回道:“末将至大王担心,着实不该,但末将修道,正好克火,方才qíng况紧急,末将恐粮糙有失,才不及解释,往后必然先与大王说好,注意些的。”
纣王见他态度良好,只得作罢,又是命人清点损失粮糙,才说:“多亏有阿守在,否则粮糙不保,无以为战。”
殷守说:“此乃末将本分。”他又看了看那粮糙,问殷破败:“为何会起火?可查明了缘由?”
殷破败摇头:“粮糙为大,吾等皆是好生看管,避免火星,也不知怎的起火了,正在查明!”
殷守点头,又与纣王说:“大王觉着如何?”
纣王说:“必然是出了内jian,否则我大营守得如铁桶,贼人怎的进来?”他又与殷破败说:“你尽快查明,内jian要除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