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破败领命去办,纣王与殷守一齐回营,纣王沉思片刻,说:“吾想明日攻城,阿守觉着如何?”
殷守说:“早攻早好,邓九公还被人挟持……”他顿了顿,又是皱眉:“我只是想不明白,洪锦怎会反?”
次日,商兵喊战三山关。
纣王亲自领兵,旌旗将兵黑压压一片,战鼓大振,士气喧天。
又有贤王殷守、亲随将军殷破败,邓九公之女邓婵玉、三山关昔日战将赵升、孙焰等随军出战。
殷守请命喊战,只骑马立于城下,遥遥大喊:“大商贤王殷守,喊战洪锦!”
上头有兵惊道:“今日免战!”
殷守又喊:“本将才不管免战不免战,要他立马来见我!晚了便是要他好看!”
那兵看他喊得气势恢宏,又说是贤王殷守,更是心惊胆战,那贤王昔日乃是洪锦顶头上司!那兵只犹豫片刻,便是回去禀告。
不过半盏茶功夫,洪锦便是匆匆来了城墙之上。
他远远看见下边有一人骑马立于城墙之下,仰头直直盯住他。
洪锦眼皮一跳,顷刻间仿佛呆滞不动,耳边嗡嗡碎响,只遥遥听见下边那人,大声呵斥:“洪锦——!你给我说个缘由!”
洪锦猛地一怔,只觉着那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他忽的醒悟,双唇动了动,片刻后才出声:“我为何要与你说个缘由?”
殷守气道:“当初你怎的说的?誓死效命?这便是你誓死效命?”
洪锦大笑一声,喊道:“吾效命贤王,如今贤王已死,吾去哪里效命?”
洪锦此话一出,三军皆是哗然,殷破败骂道:“贤王正在你眼前,你可有眼疾?!”
洪锦盯住殷守看了片刻,忽的冷笑一声:“你们不过弄个相似之人糊弄于我罢了!他是假的!”
这话一出,周遭更是议论纷纷,殷守只盯住他,忽的冷静看他,问:“乱臣贼子造反,皆是有缘由,你缘由为何?”
洪锦大笑:“吾本是贼匪出身,从来潇洒来去,不臣不将 ,想反便反,吾见三山关这块地好,兄弟们跟着邓九公枯燥无味,从来死板吃苦,便是领着大伙快活一遭,这缘由你看如何?”
殷守最见不得他这副欠扁模样,只怒道:“你下来,与我一战,吾便教会你何为缘由!”
洪锦哈哈大笑,只将殷守看住,拔出大刀大喊:“待吾将你擒住,撕破你假面,看你还敢假装贤王!”
殷守冷哼一声:“当年在笑仙楼上,你也说过此话,一如那次,你定然要遭殃!”
洪锦眼眸微动,只说:“待我下去!”
他刚要飞下,旁边便有一道人将他扯住,洪锦恼道:“你拦吾作甚?”
那道人说:“将军此去必然有来无回,你且想好。”
洪锦沉思片刻,那道人又说:“贫道正想领教他一番,将军可准?”
洪锦看了他片刻,忽的收刀,只说:“吾说要擒他便是擒他,不可伤人。”
那道人笑道:“吾正有法宝擒人,必然万无一失。”
殷守见洪锦半天不曾动静,忽见一短发道人,形容古怪,飞跃而下!
那道人慢慢走来,一脸笑意,双目弯成月牙,令人见不着他瞳孔眼神,只见他礼貌至极,认真打个稽首,笑道:“蓬莱法戒,特来领教道兄道法!”
第80章
殷守也打了个稽首, 问:“道兄可是我截教之人?”
法戒笑道:“贫道不才,正于教主坐下修道。”
殷守也笑:“吾等同为截教,为何要兵刃相向?”
法戒说:“明明是道兄来喊战,贫道不过是来应对,若是道兄收兵, 便不用兵刃相向了!”
“三山关乃是我大商关卡, 怎能随人攻占?”殷守挑眉看他, 问:“道兄本在蓬莱修清福之道, 为何要来淌这红尘浑水?”
法戒眯眼笑道:“道兄也来淌这红尘,吾怎的就淌不得?道兄修道,也是晓得,是劫是缘皆是在红尘才可遇见, 远比一成不变得好!”
殷守认真打量他一番, 问:“贫道不才, 正如道兄所说也在淌这红尘,道兄何不与吾一处?”
法戒那月牙眯眼缓缓睁一丝fèng,露出冰灰色眼眸, 那瞳孔映出殷守模样,他忽的大笑,说:“道兄锋芒太甚, 吾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