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兰英大喝一声:“竖子!竟是如此自视甚高!看我不教训你!”
高兰英话毕,便是要下去战他,鲧捐连忙一阻,出列一步,黑漆漆双眼,只看住殷守,问:“娘娘,别来无恙?”
鲧捐此话一出,商军皆是哗然,又是微怒,贤王明明是男子,那贱人却是喊‘娘娘’,真是如同戏弄!
但贤王却是面不改色,只盯住鲧捐,说:“自然是无恙的,你可有恙?”
鲧捐不言,只听殷守笑道:“你自然是无恙的,你乃是鬼女,无形无魄,杀几个人,喝两口血,便是痊愈,哪里有恙?”
殷守话毕,渑池将兵皆是动容,连同高兰英也是望了鲧捐一眼。
鲧捐面色不变,仿佛不晓得周遭看她眼神,她盯住殷守,往他身边一看,说:“大人带了殷洪来?”
只见殷洪双目紧闭,只躺在一旁马上,由huáng天祥看管,殷守:“我带来殷洪,却不见殷成秀出来?”
鲧捐说:“殷洪是死是活?”
殷守指尖一弹,殷洪忽的睁眼,恍然一晃脑,忽的转头看向殷守,又是大骂。
殷守见他骂得烦躁,便又弹指将他口舌点住,只留他一双大眼乱瞪。
鲧捐见此状况,只一挥手,便是有人将殷成秀挟来。
那殷成秀一见殷守,立马大喊:“大人!张奎这厮杀了吾父,你定要杀了他等!”
渑池前关,huáng天化、huáng飞虎带兵行于阵前。
父子二人,皆是与张奎有怨,只听huáng天化骑马遥剑大喊:“张奎匹夫!jiāo殷成秀出来!”
张奎大喝一声:“huáng毛小儿!竟是如此与你爷爷说话!好小子!那殷成秀不堪一击,早已被吾斩于马下!你这小儿,也要与他一般下场!”
huáng天化闻言大怒:“老匹夫!你且下来,吾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奎大笑一声,只喝道:“你这小儿还敢与吾叫嚣?”他转头一看,喊道:“殷郊!这等小儿,便是jiāo与你了!”
殷郊往下盯住huáng天化,执雌雄剑于城墙飞转而下,他见那huáng天化扬起下巴,如同嘲弄,更是深恨,只听他大喝一声:“huáng天化!今日定然要斩你下马!”
huáng天化哈哈大笑:“就凭你?张奎这老匹夫遣你下来,不过是令你来送死罢了!”
殷郊闻言大怒,只将落魄钟祭起,又是摇那雌雄剑,一并飞杀过去!
huáng天化只以莫邪宝剑一挡,再贴着那马背,身躯扭转,便是错开他去!
他又是拿剑一刺,用力大砍,那殷郊便被打退一丈!
huáng天化大嘲:“没了番天印!你不过是个三岁小儿罢了!怎的修仙成道?你连人也做不好,还妄图成道?”
殷郊气得面红耳赤,却是无可辩驳,自年幼弑君之后,他的人生早已一塌糊涂,再已无人瞧得起他。
他忽的想起当年在游魂关,汴良人海之中,灯花暗影之下,遇见那暗自哭泣的姑娘,此生,仿佛唯有她一人认认真真,听过他苦楚。
她是哪家姑娘?如今在何处?如今光yīn逝去,她是否已成人妻?
当然,无人可答他此话,他似乎不曾想过要甚答案,仿佛只是这般想着,心思便是静了下来。
是的,还要杀了这等瞧不上他之人,便是能清清静静了。是时,战事结束,荣耀加身,道法稳厚,许是还能看那姑娘一眼。
“成不成道,我可不管!”殷郊冷眼瞧他,只骑马转身,说:“我只晓得,你今日要死在此处!”
huáng天化大喝:“大话连天!看我来杀你!”
huáng天化话毕,便是追他杀去!
huáng飞虎在后头大喊一声:“天化!不可意气用事!他等有诈!”
huáng飞虎话语刚落,那张奎已是从城墙杀了下来。
“嘭”的一声,刀剑相碰,电石火花!
huáng飞虎堪堪一挡,再转眼看去,huáng天化已是不见了踪影。
只见前方城门正中,风沙过去,唯见一人,那人体格qiáng健,手执一戟,通体白毛,面色通红,如一猿猴般,立于正中,满脸杀气,一动不动。
周遭起雾了。
那人只一息,便隐进了雾中。
huáng天化追那殷郊,眼见着城门将至,便是要将他杀倒在地,但那风沙忽的一chuī,他双眼迷离,只微微眨眼避沙,再睁眼时,已是另一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