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理。”通天笑道。
通天果真是顽固,那地倒了,他还非要在那修,但也不再钻‘立马’那牛角尖了。
雪终于停了,二人在外头踏着那平坦坦的雪,拿两根树枝,开始有模有样画了起来。
“做两间dòngxué,再有宽大道场。”
殷守问:“怎的只做两间?”
通天笑道:“只你我二人,多了也无用。”
“你不是要收诸多弟子么?该是做个大宫殿,弟子万千可住,你那般多宝物放哪?将来还要闭关、练道、做阵,种花养糙的,总是要得完。”
通天点头:“你说得对极。”他忽的又笑道:“原来吾随口乱说的那甚‘收诸多弟子’你也记着了,但吾收那弟子,可不准他等住,自个不会寻dòng府么?哪里能样样靠着师父呢你说是吧?吾才不要那些正个八经,大能血脉的娇生惯养的弟子,吾这般盘古血脉也不说要住紫霄殿,将来那等人,定是要将人惯坏,吾倒是觉着,那等挣扎修道的,才是好的。”
“是啊。”殷守感叹:“天道留一线生机,你将来要给他等生机。”
通天猛的一怔,听殷守那随口一说,冥冥中仿佛触碰到某种道理,他皱眉问道:“天道留一线生机?此话,从何而出?”
殷守奇道:“你却不晓得?”
通天刚是摇头,忽的有茫茫道音,往天地传来,那道音缥缈,通天只听见一句“吾留一线生机——”
通天久久才回过神来,冥思许久,转头想与殷守说话,只见殷守又开始在那雪上写写画画了。
通天白日里修那dòng府,夜里便是打坐修道,偶尔又出去寻些宝物材料。
“你可不准乱跑。”通天又准备出去寻宝了:“吾就是寻些物件,也是给你去寻那剑。”
他这等运气,洪荒那宝,迟早要他寻个jīng光!
殷守问道:“你出去寻宝,吾也可去呀?怎的吾就要在此给你守dòng府?你这dòng府还不曾修好,哪个会来占?”
通天瞥了他一眼,说:“总之就是不带你去,怕你世面见太多。”
通天话毕,便是又在dòng口布了个阵。
想来将来要成圣之人,大抵xingqíng皆是有几分古怪,你猜不透他脑子里弯弯道道,名堂总是要比他人多几分的。
殷守去瞧了那阵,虽说有些长进,还是各种漏dòng,殷守往里头出去,那阵dàng都不dàng一分。
“我到底来做什么的?”殷守又喃喃开口,但他只如此一说,也想不下去,仿佛本该如此,懒得去想,也不该去想。
殷守又想去瞧瞧女娲,他寻了许久,才是寻到。
再见女娲时,他吓了一跳!
“你怎成这般模样了?”殷守皱眉:“你修为又弱了。”
女娲瞧了他许久,说:“道兄怎的好久也不来了?吾又不敢乱走,就在此等住你,一边做那雪人一边等,以为你不来了呢。”
“道兄快过来!”女娲仿佛不在意修为高低,只笑道:“吾与你看看吾做的雪人!”
殷守跟过去一看,他眼皮一动,愣在原地——
只见dòng中摆的无数大大小小雪人,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竟全是他的模样!
那雪人,女娲竟以自身道法护住,令他保持原样。
“竟是因此,道法用得过度,至修为薄弱?”
女娲过去又是给那雪人修复瑕疵,她说:“道兄不来寻吾耍,索xing喜雕刻捏揉,便是解闷了。”
殷守眼眸微垂,看住女娲,问:“你怎的,不与其他修士去耍?你兄长呢?”
女娲仿佛不愿提甚兄长,只说:“他等不愿与吾耍,吾仿佛是不与他等一派的。”
女娲蹲在那处,周围尽是雪人,那雪人刻得栩栩如生,又是白得毫无生机,她孤孤单单的一个大活人,看着有些可怜。
修士圣人,向来是孤独的,不过是有人光yīn尽是修炼,便是弹指一瞬,但有人渡那光yīn,便有了孤独。
女娲盯住殷守,有些不安:“道兄可是恼吾拿你模样做了雪人?”她急忙解释:“吾所见之人,皆是及不上你好,也不曾修出这等皮相,吾便是想着你了,道兄若是不喜,便将这雪人打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