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不喜。”殷守说:“不过你雕刻捏揉,不必拿雪来玩,东南那厢泥土甚好,你可却玩那等,也不担心融化,莫要拿道法修为这般làng费了。”
女娲喜道:“原来如此,道兄一提,吾又想着了!”
殷守笑道:“你若是无事怕闷,通天在不远造dòng府,你可去寻他耍,他也不乱欺负人,你二人也有伴。”
女娲瘪嘴说道:“吾不喜通天,怪里怪气的……”她说着说着,忽的看向殷守,睁大双眼问:“道兄莫不是与通天在一处?”
殷守点头:“吾乃是紫霄宫一灯,鸿钧将吾与了他。”
“明地灵灯!”女娲说道:“吾晓得你!”她又叹一声,说:“通天这厮竟是要去了!真是不抵!”
“这厮向来不怎惜宝,你修为这般高,莫要跟他耍了,你我二人逍遥罢了!”
殷守笑道:“也不是非要跟他耍,不过他正是在修dòng府,吾见他无甚章法,便是去看着提醒,免得他修了又倒,给他琢磨一下。”
女娲睁大眼,盯了殷守许久,说:“总之通天这厮并非好相与的,从来颠三倒四,道兄得防着他,吾瞧你仿佛不是那明地灵灯修出来的元神,莫要与通天这等人掺和在一块。”
殷守笑道:“吾看看他修dòng府,再去寻你耍好不?你在哪儿住下了,吾便常去陪你说话。”
女娲喜笑颜开:“好呀好呀,道兄可要记着!”
殷守再深深看她一眼,说:“求道寻道,并非在修为高低,人人有道,道道不同,女娲。”
殷守回去那dòng里,见那dòng竟然蹋了!
殷守以为有甚人来作弄,连忙去看。
只见通天往岩石堆里爬出来,见殷守过来,怒气冲冲喊道:“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好等住的么?”
殷守说:“随便出去走走,dòng里那般无聊,哪里要一直待着?你又将dòng弄塌了?”
通天更是发怒:“随便出去走走?吾都回来大半天了!等了你许久!dòng里哪里无聊,吾不是寻了许多宝物与你耍么?”他仿佛有些委屈,只怪道:“你修为这般高,又晓得指点道法、指点修dòng的,定然是去做别人师父了!哦,你还有点良心,记得回来呢!”
殷守听他如此一说,十分烦躁,仿佛他活该在dòng里等住似的,等个大半天而已,他可是在里头守了几年!瞧他这么大岁数了,xingqíng还像个偏执的小孩,仿佛是要人来顺着哄着,不然便是要打坏dòng府、随便乱踢,真不晓得这个通天还真能不能成将来圣人那般平和xing子?
通天还在发火,殷守已经不太想理他了。
通天在后头大喊:“你要去哪?”
殷守只随意答道:“随便去哪,反正不想与你耍了,你那dòng府修塌几次也不关我事,你爱怎的修便怎的修!”
殷守走了几步,只觉着自个袖袍被扯住,他回头一看,见通天眼眶红红,只听他小心翼翼开口:“你是不是看我不曾给你寻着那剑,才是不想与吾耍的?吾真是认真去寻了……”
说着,他解开衣袍,胸口显出一深深大dòng,鲜血依旧汩汩流出,他说:“你瞧,我都受伤这般重了,咱们缓缓再去寻吧?否则吾道身陨落,剑也寻不着,划不来呀!”
殷守瞳孔微动,已是不忍,只说:“罢了,寻个dòngxué,好生治伤吧!”
通天笑道:“前边便是有个,去那里!”
通天完全不晓得自个哪里有甚错,他xing子向来如此,是不曾寻着剑么?自然不是。
通天那伤,带着邪气,殷守低头给他先清理。
空中亮着三昧真火,dòng里看着暖暖的,气氛有些沉默,通天怔怔瞧了他片刻,忽的出声:“都怪你修成了人形。”
殷守奇怪道:“吾不修成人形,此时你该自个舔伤,哪里有人与你清理甚邪物,你等着邪气入体罢!”
通天又说:“从前也是这般,吾一个人好好的,也可不要甚dòng府!”
殷守挑眉:“你可要长点记xing,明明是你自个说要修甚dòng府的,敢qíng你还怪吾?”
“吾是说过,但不过是想想罢了,哪里晓得你听了去?若是吾不修dòng府,哪里有地摆你这灯?”通天盯住他说:“你便是修成人形,才是乱跑的,吾晓得你出去耍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