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焕大怒:“你休得胡说!”
殷守冷眼看他:“是真是假,你早已有了分辨,你且看你父姜桓楚,我就不信你从来不知?你东鲁真是有能人!”
姜文焕已是脸色气成猪肝,耳中听得他这话,手中大刀早已乱了章法,殷守趁机往他虎口一刺,用力一大挑,将他手中大刀卸了下来!
姜文焕被灭魂罡气bī得退了几步,身上金甲早已破了数道口子,护心镜爆裂,皮ròu鲜血直流,殷守往前一跃,从空中跳下,重力大增,手脚并用将姜文焕重重按压在地!
只听‘嘭’的一声,尘埃四起!
姜文焕只觉身上那人不重,但他手中力道颇大,只将头颅一按,他脸颊已贴服在鲜血横铺、huáng泥浑土的脏地上!
他眼珠艰难往上一看,只见那人双目清明,双唇轻抿,面容冷得近乎无qíng,只将大剑遥指苍天,一声大喊:“主将已败!还不下跪投降!缴械不杀——!”
沙场骤然一静,姜文焕见祁阳已然有将兵双手遥遥,刀剑噼里啪啦掉了几把,便出声大喊:“将士们!祁阳关后你等至亲皆在!商军定然要屠城——”
殷守猛的打他一巴掌,伏身威胁:“混账!闭嘴!再说一句就割破你喉咙!”
姜文焕瞳孔骤然睁大,只觉殷守浑身杀意令他胆战心惊,他耳中一阵金鸣,又听他大声开口:“吾乃大王亲封东征大将,在此立誓,投降缴械者不杀,东鲁平民不杀,主将已被擒获,尔等勿要徒劳挣扎白白送死!降还是不降!?”
姜文焕此刻被殷守按在地上,右脸紧贴huáng土,双目睁大如铜铃,只看祁阳关这山高路陡,天地倒横,将士们铠甲橙huáng,在日头下闪出刺眼的冷光,耳中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兵械落地之声,有人跪蹲在地,俯首称臣,有人眼呆口木,手足无措,有人看他,有人嘲他,有人在哭,有人在笑,那悲喜哀怒皆是在他眼里横成一片,犹如天地骤然翻转,夜中恶魇突袭,此前种种,不过是huáng粱一梦。
殷守将他捞起,紧紧捆绑,扔在一旁。
窦容与殷成秀带兵清点俘虏,处理后事,战后祁阳关乌烟瘴气,处处是血,哪里都有横肢破械。
姜文焕瞪大双眼呆愣看着,直到殷守喊了他两声,才如梦如醒的听出他声音。
姜文焕狠狠盯住他:“是我技不如人,要杀便杀!”
殷守将灭魂cha进剑鞘,蹲在地上与他平视,只看他:“将军如此骁勇善战,杀了可惜。”
他又将灭魂摊在手中,道:“我若无此宝剑,必然要败给将军。”
姜文焕盯住他,不知他要耍何等把戏,方才对战实则不相上下,即使他手中无此神兵,也不是能轻易败给他的,他剑法如行云流水般,jīng巧无比,防不胜防,即使是他,也得战下百来回合方能将他拿住,又记起殷守方才为开那关门,被他砍了一刀,才略显疲弱,若是无此大伤,拿那等神兵,必然早就将自己擒住。
殷守见他不出声,又问:“二位王子在何处?怎不在祁阳关?”
姜文焕问:“你怎知他在祁阳关?”末了又闭嘴,忍着不去回他话。
殷守笑道:“将军不必如此,方才我便说过,大王其实有意要放你等,你等却不识抬举。”
姜文焕冷笑:“放我等?便是这般?”他挣了挣身上绳锁。
殷守叹道:“如此,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若是你姜氏从无反心,大王怎的会来杀你?”
姜文焕大笑一声,冷盯住殷守:“我东鲁拥兵百万,大王年年想尽办法削我兵力,早已将我东鲁视为眼中钉,我东鲁不出先招,大王也是要来,何不先下手为qiáng?”
殷守皱眉:“大王从未要灭你东鲁。”
姜文焕嘲道:“我从未听过你名头,你这般厉害,又才谋了得,定然是纣王近日才寻着的能人,你又晓得多少?”
殷守又看他各种倔qiáng不归,只和平与他说:“这话尚且不论,我今日将你擒住,你看我不像要你xing命,你若是听我的,我便有办法要大王留你xing命。”
姜文焕睁眼看他:“你且说来。”
“其一,你姜氏需jiāo出百万大军,你同不同意?”
姜文焕大笑:“你当我三岁小儿,百万大军皆是与你,我姜氏还有得保?况且,我虽在你手上,但兵不在我,我如何去j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