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存死志,只是为了huáng蓉,想等到她有可靠的照顾,才郁郁于世。
“爹爹,你不要死呀。”她脱口而出,一脸焦急地冲向他,没几步又刹住,不敢扑上去。
huáng药师一呆,掉头看来,皱眉道:“你胡说些什么?”
却看到晏近怔怔地望着自己,眼眶都红了,不由叹了口气,向她招招手,晏近大喜,纵身投入他怀中,紧紧搂紧他,huáng药师摸摸她头发,心神纷乱中,居然还注意到她的发梢有些微卷曲,微觉奇怪,但也没分心,只安抚道:“傻孩子,爹爹总会伴着你的。”声音极是温柔怜爱。
晏近只觉热血上涌,他对自己这样好,一定要让他开开心心地,想那小huáng蓉自从遇上郭靖,一颗心就全在他身上,后来成家立室,更是抽不得空,那些年,huáng药师又是如何过的?入室弟子程英又能抚慰得他多少寂寞?
“爹,以后我永远乖啦,到死都听你的话。你不要伤心,好不好?”她在他怀里仰起头,一脸专注认真,huáng药师身子一震,看着她纯真无邪的双眸写满依恋关切,温软语气中含着不可动摇的誓言,内心震dàng不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蓉儿长大了吗?
晏近眼光正对着huáng夫人画像,像中人眼波如水,似有无穷话语yù诉,她心中一动,也许,她有办法让他再见到她一面——
你一定不想看到他后悔疚歉孤孤单单一个人为你相思入骨,思之yù狂吧?我帮他找回徒弟们来桃花岛凑热闹,你不会反对吧?他应该再没有其他亲人了,寂寞的话怎么办?我总不能长年留下,一旦度假结束,就要离开,到时他怎么办?
一想到要离开这里,手臂一紧,用力搂紧他,满满的不舍难过。
此时此刻,二人谁也没有想到,她应允的听话,会在不久的将来,引起什么样的风bào来。
这次莫明其妙的冷战与和好之后,huáng药师不再qiáng制她学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也不再考核她的进展成绩,似是看开了,学习还是要学习,但不是qiáng制的任务,晏近乖乖听令,他要她学什么就学什么,至于学不学得成领会多少,却由不得人为控制了。
huáng药师很快发现,她的身高抽长了,按现代标准来说,他是一百八十三公分,15岁时huáng蓉是一百五十八公分,而经过他的jīng心喂养照顾,不单脸颊ròuròu的,好摸好捏,身材也上涨到一百六十三公分,还有上升的空间。
晏近原来的身高是一百六十八公分。
头发的发梢,是天然微卷曲的。
营养很重要吗?环境重要吗?huáng药师总觉得她的变化是润物细无声,微不可察,一天一点点儿,蓦然回头,小变化就完成了。
女大十八变吗?
抱起来感觉更好,但那张脸细细看来越来越与阿衡拉开距离了。
淡淡惆怅。
他仍夜夜chuī箫,她就在花畔倾听,箫声满是思念之qíng,带着淡淡的伤感,近托着腮,听着听着脑袋就一点一点埋入膝头,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去,然后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很安心的感觉,满意地吸口气,沉沉入睡。花香缭绕,一梦相随。
桃花岛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晏近一直记挂着那桩心事。
一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huáng药师晚晚chuī箫,寂寥难遣,满怀心事,不知向谁吐露,晏近练功,听箫,看花,种花,制药的同时,也在思索着要怎么帮上忙。
总不能只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逝者已去,节哀顺变吧?
这一日,近没有目标地走着走着,顺便加练轻功,一点足一拧腰轻身掠过,弹指峰、清音dòng、绿竹林、试剑亭,如只小粉蝶扬起薄且幼的翼,曲曲折折的转出竹林,眼前出现一大片荷塘。塘中白莲盛放,清香阵阵,莲叶田田,一条小石堤穿过荷塘中央。
踏过小堤,是一座jīng舍,那屋子全是以不刨皮的松树搭成,屋外攀满了青藤。晏近怔怔地望着有久远历史的松树,脑中灵光一闪,要知道许多植物都有本身的记忆,不用眼睛看耳朵听,也能储蓄四周环境变迁,越是古老珍稀,所蕴藏的能量就越巨大。
她伸出手摸索着,眼睛越来越亮,晶光流转,如宝石灿然生辉。
是了,这样就可以。
她欢喜地拍手,有办法让他们见上一面了。
晏近的轻功略有小成,取得huáng药师许可,不再拘泥于踩脚印,可以在岛上随意施展轻功,而huáng药师就在后面检查她的进展看哪里需要改进,若即若离,保持一定压力给她发愤图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