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不会想向我要名分。”天使之名,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似乎天使只有爱侣只有同伴,但是人间的名分,比如夫妻名分,却极少见。
huáng药师应该不会想要得到她的名分的,唔,她不曾想过,他亦不曾要过,这样最好。
就是二个人而已。
桃花岛的日子,想起来还是悠然神往,她喜欢被他管束关切,喜欢看他一天天更有活力,他是不是记挂着亡妻,是否打算终身再不另娶,是他自己的事,她只关心他开不开心。
huáng药师,huáng药师,他现在可好?
霜昕哑然,看着晏近一脸的温柔向往,眼波yù醉,也许,是太年轻,不懂得计较吧,可是,日子久了,还可以无怨无悔无求吗?只是在这一刻,晏近眼里的神采太过耀眼不可bī视,那些痴男怨女的计较纠结jiāo缠,似乎离她太过遥远。
不用问了,也不用答了,这样的神qíng,分明就是初坠qíng网的懵懵然样子。
“好吧,我们改一下方向,如何捆绑住男人的心,让姐姐传授几招绝招给你。”她决定传授宝贵经验,至少让她多些赢面,受用无穷。
于是晏近陷身于红男绿女间,亲身体会qíng人间的互动,什么是qíng人间应该做的事呢?看了十对不同qíng侣的相处方式,晏近脑筋打结,为什么没有一个统一的方式啊?太过复杂了。
白驼山的人热qíng洋溢,知道她救过欧阳克,纷纷来参观致谢,晏近不太习惯面对一大批热忱友好的陌生人,勉qiáng听了一天爱qíng宝典,就循着花香到处觅宝了,西域的花木,多与中原不同,晏近接连十几天都乐不思返,天天往外跑,总算记得与huáng药师的约定,不到处乱睡,三餐照吃,晚上一定乖乖回房间,别人再热qíng殷勤也不动摇唤人哥哥之类的。
霜昕就叹息说,如果她在qíng爱上用功如同拈花惹糙,早就可以出师了,不如现在半桶水,不上不落。
大白驼山的日子无拘无束,美女环绕,花木佳美,晕近一边思念huáng药师,一边继续研制花药,然后有一天,在她眼前深深亲吻的一对刺激到了她。
当时她近在咫尺,那对做示范的qíng人吻得火花四she,晏近睁大眼睛看着,猛然间想起那一天,huáng药师好像、仿佛、似乎、应该也是这样吻过她。
他曾经这样热qíng地吻过她?!
不是处罚,不是发怒,他是在——亲吻她?以这样的方式?
手指抚着嘴唇,那天的感觉,一下子随着回忆考验她的承受能力,膝盖发软,站不稳,面上发烧,热腾腾快要蒸汽了,原来,原来——在那一天,他已经这样对她。
那为什么他又生气了离开了呢?吻了她之后就叫她消失?
她一夜不眠,翻来覆去,尽是那一天huáng药师灼热如火的眼神。
她非常、非常、非常牵挂他。
她想马上见到他,即使是偷偷望一眼,也是好的。
天还没亮,晏近拖着个背包,突击欧阳克房间,这些天不知他在做什么,老不见人影,但身为客人,要辞行必须通知主人家才有礼貌。
门没关,“欧阳克,你在吗?”晏近推门而入。
纱帐一阵晃dàng,有惊慌的低喝声,有人啊哟叫出声来,狠狠抽口凉气。
晏近纳闷,举手挥舞着:“欧阳克,你醒了吗?我要走了,谢谢你的招待。”
灯火一动,欧阳克láng狈地跳下chuáng,身上只随便披件外袍,一下地,面色都变了,双手扶着腰,举步却没移动半步,只急声道:“什么叫你要走了?”声音暗哑,似是大喊过度。他昨天才接到叔父来信,飞鸽传信,一来一去也得一个月,信中说盗书失败,跟着在嘉兴烟雨楼设局,功亏一篑,huáng药师居然发放避毒丸解毒剂,重雾之中群蛇大乱,失却先机,只能再想办法了,还嘱他好好看住晏近不能弄丢人,不要让huáng药师得知她在白驼山。他还想明天再去找她呢,没想到天还没亮,她就跑来了。
晏近在包包中摸出个小瓶子,说道:“就是我要回去了,以后有空我再来找你,这个给你,你身上好多斑点,这里有虫咬蚊叮吗?消炎止疼消痒的。你声音也不太好,多喝水吧。”
欧阳克腿都打摆了,摇摇晃晃,好不可怜,一只结实的手自帐中伸出偷偷掐了他后腰一下,跟着向下摸去,他腿软地跌坐在chuáng上,晏近抢步上前把瓶子塞到他手里,微微一笑,道:“你不用送我啦。”欧阳克又急又气又恼,面色却红得厉害,道:“我才不是要送你,怎么忽然就要走了,是不是哪里做不好了,要不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