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位上的富察氏一听云娃这话就皱起眉头来。这丫头也太放肆了!这还是皇子府邸呢,哪里有她一个奴才说话的份儿?还这般高声叫嚷,她以为她是谁啊?
富察氏的福嬷嬷,chūn华、秋实大丫头也同样的皱起眉,同时瞪像云娃。这死奴才,居然敢在她家福晋跟前这般放肆,真是该死!
可富察氏随后又被这忽然冒出来的女人给逗乐了:看着她一口一个乖女儿,死死地搂着不着调的新月格格哭泣,把新月当布娃娃似的转过来转过去看新月有没有受伤……,真真是可乐的事儿。尤其是那挑战她权威的云娃,再一次被女人手一挥,弄飞出去。过瘾,过瘾啊!富察氏觉得,她这些天没新月弄得焦头烂额的境况,总算找到了泄愤点,心里直为着女人鼓劲,蹂躏吧,尽qíng的蹂躏那什么新月的。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pào仗似的话一句句往外冒,新月基本上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蹦出来就被女人翻过来反过去,晕头转向得连北都找不着。
这时,富察氏方才出来打圆场:“咳咳……,请问这位夫人是……”
“哦,对哦,都忘了福晋也在了。”
瞧着话说得,仿佛现在才看到富察氏在这里一般,让富察氏十分不高兴,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感居然这么低!
“乖女儿,你快坐下,瞧额娘高兴的,都忘了你从小到大都身子弱。”女人拽着新月来到椅子前,一把把新月往椅子上按,弄得新月屁股几乎都要开了花。新月的眼泪上赶着就要往外冒,可女人似乎没看见一般,回头跟富察氏唠嗑去了。
“妾身给四福晋请安!妾身是新月的额娘,一路都在找新月和克善,后来听说他们被一个将军救了,带来了京城,妾身这次往京城赶。等妾身赶到京城的时候,又听说新月住进了四阿哥府邸,克善在南三所住着,进了上书房读书。妾身想着,宫里不是随意能进的,就先来看新月了。妾身多谢福晋对新月的照看。妾身瞧着我家新月还是这水嫩嫩的乖宝宝一个,妾身就知道福晋肯定费了许多心思照看新月,妾身这厢谢过福晋了。”女人也不管这么身子多么的“风尘朴朴”,好像自己还是整齐洁净的大家夫人一般跟富察氏白话。
富察氏让她这般作态弄得一愣。女人得体的言辞,合格的规矩,大方的气度,仿佛刚刚跟新月哭闹叫嚷的不是眼前这人。
只是,听声音,细辩容貌,这女人,不该是新月的额娘吧,新月全家不是就留下了新月跟克善吗?这女人是走哪里冒出来的?
“这……,不瞒这位夫人。本福晋听闻端王府就有新月格格跟克善世子逃了出来,这位夫人这是……”走哪里冒出来的?这话富察氏没说出口,她有些说不出口。
女人扶着自己的大肚子,好得累的撑不直腰,自动自发的找了新月对面的椅子坐下,看得一屋子丫头婆子望天,这女人刚刚那般大的阵仗,现在说累,是不是晚了点儿?
“就是就是,你这野女人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头冒出来的,居然敢冒出我家福晋?格格,这绝不是您的额娘。”云娃又在一旁叫嚣。
“闭嘴,你个死奴才,主子说话有你这奴才张嘴的份儿吗?这要是再端王府,早就让人拖出去打死了。”女人喝止住云娃,上位者的架子十足。
“你……”云娃憋红了脸,气的。可是她也不敢发话了,主子说话是没有奴才cha嘴的份儿。云娃看向新月,新月却还在愣着。只能说,这云娃和她家主子心灵不相通啊。
其实新月在纳闷,瞧着女人的架势,难不成真的是她端王府的人?不是她额娘是肯定的,难不成是阿玛的哪个妾室?现在额娘走了,她就端起额娘的架子?
“让福晋见笑了,新月这丫头太宠奴才了,都惯得奴才没了规矩。妾室御下不力,在此向福晋道歉。”女人起身俯了俯身。
“不敢,这不是夫人的错。只是夫人是……”富察氏隐晦整体。
“瞧我,被这奴才打岔得。”说完狠狠地瞪了云娃一眼。
“事qíng还要从去年的过年说起。”说完这话,女人娇羞的低下头,一脸的红晕,当然,虽然小脸被尘土遮得都怎么看得出红色,可她那羞态还是十足的。
“去年过年的时候,妾身跟娘亲,带着丫头婆子一起去看庙会。庙会里真是热闹极了,好多好多的人,妾身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庙会上有卖小吃的,卖香囊的,卖胭脂的,卖菜卖米卖酒卖醋,卖什么的都有。还有杂耍,有人唱曲,有人卖弄武艺……,人太多,妾身瞧着热闹,就跟家人跟丫头婆子走散了。没想到会碰上个无耐,她……”说到这里,女人又娇又羞又有些咬牙切齿的看了富察氏一眼,然后低下头去,接着说道,“他居然调戏妾身。周围好多人,居然没一个管,都在一旁看妾身的热闹,还有人跟着起哄。”女人说的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