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要将你安全送到忍足学长身边,请不必害怕。”
平野麻弥神色彷徨依旧,“我之前……室生……”说话结结巴巴,目光四下徘徊,不经意间一瞥表qíng忽的凝滞,“这是什么?!我的手上怎么会?!”
我顺着她的视线垂眼————她的手……虎口处有一个不大不小黑色印记,纹身似的,图案却极是诡异。
约莫仿佛等腰三角形,又不是,两处本该尖锐的角度向内勾起,黑乎乎一块,乍一眼看象是被什么烙印上去,那样子……
我看了半晌,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看明白图案象什么,瞳孔蓦然收缩。
“秋子?”日吉若收紧手掌,用力回握的指尖力道惊起我的思绪,“怎么?”空气微微浮动,却是他侧身上前低头要去察看。
“我忽然想到别的事。”我忙不迭松开平野麻弥的手,转而抱住日吉若的胳膊,“日吉,忍足学长等急了吧?平野学姐和我都累了。”
少年淡漠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内,暗金的眸子滑过一丝狐疑,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头吩咐手下尽快联络忍足侑士。
等到那些人施施然走到外面,附近只余得寥寥几人,日吉若掉头看了眼身后,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我身上,一脸高深莫测。
“看到什么让你如临大敌?”
诶?!被发现了啊~我抽了抽嘴角,正要gān笑两声转开话题,想了想,耸拉下肩膀,“也没什么……就是她手上那个印记……”
抬手筢筢头发,我仰头作望天的装叉神棍样,“平野麻弥左手那个纹身模样的应该也是……”
倒三角形,两处朝内勾起的尖角,发挥一下想象力,那不正是一个稍微抽象的山羊头吗?
————西方恶魔的标记。
……
日吉若浑身气势迥然一变,竟是寒意森森,“平野和室生一样?”
“不知道……或许不是。”我犹豫半天,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她被当成容器的缘故,呃~具体我也不清楚。”
平野麻弥手上的烙印如何而来,答案在室生凌乃或者她本人那里……究竟是不是无辜,真的要问平野麻弥自己。
我低头直愣愣瞪着日吉若,只见他眼中隐约滑过一丝戾气,“算了,让忍足学长自己去头疼。”
薄唇轻掀,日吉若耸耸肩露出无所谓的神qíng,“走了。”边说边半侧身,一手搭上我的肩背一手落到腿关节后方,微微用力————我只觉得视野一个倾斜,人已经被某君公主抱着施施然向建筑物出口。
这是何等的不负责任……我翻出三白眼,对着某君尖削的下巴抽了抽嘴角。
好吧好吧~其实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暂时就这样。
方才走出这幢建筑物视野蓦然一暗,迎面而来的冷气令得我激灵灵打个寒颤,仲夏的深夜竟也带了一丝薄寒。
日吉若选定一个方向,身形不停急促移动,后方缀着仅余几名护卫,先行的人马在数米之外等候,一行人汇合之后匆匆撤离。
影影绰绰间我没见到室生和平野,或许是另有安排。
等到适应骤变的明灭光影,眼前逐渐清晰起来;所见笼罩在一片清辉之中,头顶的夜幕已是月色西斜、疏星渐隐。
我们行走在极是荒芜的地区,脚下道路两侧杂糙丛生,夜虫啾啾鸣叫,残墙断刯沐浴在稀薄光线下一派萧瑟景象。
我缩了缩脖子,扭扭身体往某人怀里窝得更深些————跑到什么地方来了这是?看着象是荒废厂区,多么适合发生凶杀案或者天灾人祸啊喂!
日吉若的怀抱jīng实而温热,紧贴着胸膛的脸颊能感觉到平稳的心跳,混合我的呼吸仿佛小时候在老家看海,灌入耳中的徐徐cháo声。
我闭上眼,肢体的酸涩与疲惫忽然间全数涌上来,神智渐渐迷糊起来,临投奔周公怀抱之前qiáng自打起jīng神,“教堂圣水……告诉忍足可能有用。”
神系派别不同,我不知道如何‘拯救迷途羔羊’,西方的事呃~就jiāo给教堂处理好了。
于是心安理得陷入沉睡。
……分割线……
迷迷糊糊地似乎换过好几处场地,身体蜷缩的那处温热始终不变,却好象先是进入一处温暖密闭空间,一段时间后又被移动到一处更为广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