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象是被魇住,隐隐约约有些许感觉,眼睛却仿佛黏住似的怎么也无法挣脱浑噩;我想这应该是因为今晚无论哪方面都jīng疲力竭的关系。
清净了很久的耳畔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我感觉到雾气蒸腾……正觉得有些奇怪,几分钟前被搁置的身体嗯~有道存在感bī近。
沉稳的呼吸,指尖碰触到肌肤……微带薄茧的触觉是熟悉的那人,我挣扎了下,脱出陷在迷雾中的神智。
极力睁开gān涩的眼睛,眯了眯眼————纤长十指覆在我的前襟,顺着腕骨往上看,一截手臂bào露在柔和的灯光下,衣袖被挽到手肘处,衬衣扣子解开好几个隐约露出jīng致锁骨。
他半低着头,似乎没察觉抑或不介意,自顾自做着手中的事。
我眼角一抽,艰难抬起手,堪堪附到他忙着解开我身着衬衣扣子的双手,鬼气森森磨牙,“我说……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日吉若动作一顿,依稀僵硬半晌,缓缓抬起头,眉宇间有两道浅浅的纵痕,“洗澡……”
“你洗澡帮我脱什么衣服?”我打量他半天,很讶异的从这人淡漠的脸上生生看出几许羞涩来,于是脸皮重重一颤。
真是奇了怪了,貌似要对我做出异常不和谐举动的人……怎么满脸被我反攻了的表qíng?
两人对视良久,日吉若率先将头撇到另一侧,耳坠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通红一片,“你……那个……我……呃~”
极是难得的,素来狠戾决绝的某人吞吞吐吐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愣了半天,眼睛滴溜溜在他身上转了半天,最后被一抹异色夺走注意力————之前没注意,他半跪在我身侧,灰色的格子裤与衬衣一角染了几处gān涸的暗红……
他受伤了?!
一惊之下,半躺的身体猛地支起来……然后……呃~我不小心看到呃~死鱼眼瞬时bào睁,我瞪着自己双腿间的láng藉只觉得刹那间被雷劈得焦黑。
要死了!
……
迅速改换姿势,跪坐起来顺势夹紧双腿,老脸的温度瞬间飙升到可以煎蛋。
“你出去!”我拔高嗓子尖叫,“出去啊!”
日吉若保持着脸朝他处的姿势,微微露出来的侧脸红得与耳坠一般色泽,“嗯——衣服和……都准备好了,我先出去。”
说话间他站起身,头也没回急匆匆离开,背影多少有些láng狈。
我黑了一张脸,僵在位置上,等到磨砂玻璃门外那道身影消失,我火烧屁股跳起来赶忙返身查看自己的灾qíng究竟惨烈到什么程度。
手忙脚乱,恼羞成怒,天雷滚滚,外焦里嫩。
女人最尴尬的时刻莫过于此!我捂着脸颊,满头黑线————侧漏!卧槽!超薄型果然不管用!这是何等神shòu啊喂!
慌慌张张脱掉一身咸菜似的衣物,忙不迭冲到角落沐浴蓬头下,拧开开关,热水从头顶上冲刷而下,清洗已经乱七八糟的身体。
太凶残了!这负心的世界!
已经无法用地球语言表达自己的心qíng了……
良久,稍微收拾好已经坑爹的心qíng,我睁开眼,这才有心思打量四周:
仍旧是陌生环境,浴室宽敞到不可思议,之前我躺的却是一张皮革贵妃躺椅,角落分隔出一处玻璃淋浴间,金属栏杆挂有gān净浴巾,砌成缩小温泉池子规模的浴池袅袅冒着热气。
那面积都可以洗鸳鸯浴了喂!可惜被亲戚拜访的我今天是没办法享受了诶~
我抽了抽嘴角,再次把脑袋埋进水流中。
……
紧闭着眼睛目不视物,耳畔只听得到涓涓水流。
洗了很有些时候,我摸索着关上喷淋头开关,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了无生趣的哀嚎一声,转身————瞳孔微微扩大,复又收缩。
他悄无声息站在门侧,双手环臂不知站了多久,水汽蕴氲中一双暗金眸子光影斑驳,虽然面无表qíng,俊秀的眉宇间却藏着些许诡异波澜。
“日吉……”我抽搐了下,脚步踉跄着后退,光∕luǒ的背脊顿时撞到冰冷冷的瓷砖,脑子里风嘶马啸,双手挡哪里都不是。
劳资只得一双手,上挡下挡都没办法遮住重要部位啊喂?!难不成要捂脸?可这人不是陌生人,遮脸有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