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打断他,“有点冒险是吧?”因为我们必须确定那老狐狸手里可不可能有一半以上的股份,“福克斯集团的股份,Eric持有22%,我有15%,还有15%是老师留给自己妹妹的,她去世后全部转入她丈夫罗林-迪可松手里,罗林老狐狸在集团做了近20年了,他手里最少还握有5%,前一阵子集团的股票大跌,他不可能没趁机收购。”深吸一口气,“保守估计手里应该已经有30%左右的股份,再加上有几位股东已经站在他那边,”如果罗林掌握51%的股权,那么无须表决,直接当选股东大会会长,“财团很可能就异主换姓了,那样的话…”
“那样你们就换更激进的做法?”弦一郎接口,“但他若没有动作,就表示可能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们还有运做的余地,如果是股东推选呢,有几成把握?”
若没有人掌握半数以上股权,那么就是股东们推选投票,“股东们只会站在利益一边。所以我和神才要在日本、香港做给他们看,到底有几成把握谁都说不准。至于激进的办法,我们能避就避。”万一真要改了姓再换回来,那代价就太大了。
“Catherine,我们目前还是按兵不动吧,股东这边我会再想办法,最迟明年2月。”
最迟2月行动吗,“好,就这样,保持联系。”扬起笑,“Eric,放心吧,没事的。”老师的心血,富克斯家族的东西怎么能让给别人呢。
“我知道,”Eric点点头,亦是带着笑,“这么多年了,我们三个哪一次没有转危为安,这点自信我有,何况这次还有这么多人帮忙。”
“耶~我们三个?想夸你家那口子贴心,不用特意扯上我,”促狭的眨眨眼,“就这样吧,拜~”完全不给他损回来的机会,起身,直接把屏幕关掉。手指在开关上一顿,闭上眼,尽力压制自己的qíng绪,老师,答应你的事,我们一定做得到的。
“花月。”
哎?收敛自己的qíng绪,微笑着回头,“什么事?”
弦一郎那黝黑的眸子直望进我眼底,“没事的,放心吧。”明明是没有起伏的语调,却让我没来由得安心。
“我…啊!”话还没来得及出口,突然觉得好像整个房间都震动起来,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哎!”幸好被他及时抱住,“弦…”整个人被他压到墙边,结结实实的圈在怀中,“你…是地震?”我猛然记起刚才店员的提醒,身体都不自觉的绷紧。
衣橱里的空衣架当当作响,我感觉得到脚下的地板,身后的墙壁都在颤动,惟独环着我的人,安如泰山。“唉~”幽幽的叹息自唇间滑出,向对方怀里轻倚一点,微微勾起唇,半调侃的问,“地震耶,不跑吗?”老师,很抱歉,你的两个遗愿,我恐怕只能完成一个了。
感觉到环在腰间的双臂收得更尽,他的下颌就抵在我的肩上,“花月,没事的,有我们在,不用担心。”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旋,引得我颈间的肌肤泛起一片战栗。地板已经不再颤动,而我的心却跳得异常之快。
闭上眼,bī自己保持冷静,“老师他临终前,拉着Eric和我的手说…他最大遗憾,就是因为遵从自己的意志,忽略了家族的责任,”尽量淡漠的陈述,“老师他合眼之前,我保证过,只要我活着,财团就一定会姓福克斯。你们知道的…我有的时候,是…”用力咬一下自己的唇,艰涩的吐出后面的话,“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会…总之,拜托别再给我利用你们的机会。”
别再给我利用你们的可能,我真的越来越怕最后伤害到你们,连朋友的做不成。我是迟钝,但不白痴,而且非常恶劣甚至yīn险。在机场看到景吾和周助的时候,我真的不自觉得动过迹部财团的脑筋,虽然嘴上跟意然说什么那是利用,但我真的有想过,那一刹那我真是怕死了自己。然后看到jīng市,看到弦一郎你,再到国光,你们一个个出来帮忙,我骗自己说我是顺势而为,只是借力而已,bī自己只在意‘为什么做花月做得怎么投入’这一个问题,假装其他什么都没想过,可其实我是任你们一步步把公司推到我希望的状况,然后越发的自我厌恶。
直到浩然哥哥他敲醒我,花月就是嫣染,嫣染既是花月,都是我,让我再没有可以骗自己的理由。所以我自己动手,我找上樱井,我设计田中,我要你们亲眼见识到我是多么恶毒可怕、善于利用人心的人,我想你们自己抽身,但我同时又还在演戏,因为,我真得害怕被你们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