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拉过阿诚在沙发上坐下:“哎呀阿诚,你就是太老实了,这样不行的,怎么能什么都听明楼的呢。我跟你说噢,明楼的坏脾气我是知道的,你有什么委屈别憋在心里,要跟大姐讲的。他要是敢欺负你啊,就叫他跪小祠堂去。”
明诚忙道:“没有,大姐,他真的对我挺好的。”
明镜瞪了一眼正得意的明楼,又拉着明诚感叹:“明楼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孩子哟,真是太宠着他了。明楼,我还没说你呢,解约的事qíng怎么办的,闹得沸沸扬扬的,还叫不叫人过年了。”
“大姐教训的事,这件事我已经叫人去办了,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
“那就好,还算你有良心。阿诚啊,你可别听那些电视报纸胡说,他们呀都是为了吸引眼球,别把那些胡话放心上啊。我上午还跟姑妈通了电话,她听说你回到上海了,别提多开心了,说是过完chūn节就回来,想见见你呢。”
明镜东扯西扯的说了半天,直到阿香来说可以开饭了才停下。明楼有些同qíng的看了阿诚一眼,继续保持沉默。大姐正在兴头上,他可是不敢打断的。
谁知明镜立刻又数落明楼一句:“还是阿诚好,肯听我唠叨。换做他呀,是巴不得离我远远的,没有我这个姐姐才好呢。”
唬得明楼忙不迭的赔礼道歉,亲手给她舀了一碗汤,才算完。
有了明楼吸引火力,明诚也渐渐放开了,一边附和着明镜的话,一边看热闹,三个人吃得倒也热闹。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
☆、qíng话
十六
吃过饭,明镜叫了明楼上去,说是有事qíng要跟他商量,其实就是为了阿诚的事。
“大姐,谢谢您。”明楼知道这件事对明镜是个打击,然而他的大姐最后还是选择了站在他这边,无条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对阿诚如此友好,实在不能不叫他感激。
明镜看起来并不轻松,与吃饭时判若两人:“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之前我是一时没明白过来。我问你,你到底是先发现自己喜欢阿诚,还是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你那时候就经常偷偷去看他,可是我看阿诚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嘛。而且他只知道是姑妈收养了他,其他的事你没告诉他?”
明楼没想到她是要说这事儿,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当年我会让姑妈替我助养阿诚,的确是因为他的经历过于悲惨。大姐你知道,当时父母刚去世,我去孤儿院遇到他,要不是得他无心的几句话开解,哪里能这么快想通。我是想要帮助他的,可惜他又被领养了,就作罢了。后来他受了苦,又跑回孤儿院,那时候其实我是想把他带回家的,只是大姐那时候又要顾着生意又要照顾明台,不好叫你受累。我又要出国,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只好托付给姑妈。后来再和他见面就是个意外了,一开始也没认出来,只是看着眼熟,又想同他亲近。那个时候我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于是就叫人去查,才知道他就是明诚。”
明镜听了一时说不出话,她现在甚至有些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主动提出来把阿诚领养回来。或许他们两个成了兄弟,就没有今天这一切了?然而明楼又说,在这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喜欢男人,明镜又有些庆幸,幸而这个人是明诚,不是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明诚幼年遭遇的一切,她都知道,明诚的优秀,她也知道,只是一旦成了这样的关系,明镜便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再问你,阿诚是自愿跟你在一起的?你没bī他?他,他怎么也会喜欢男人呢。”明镜还是有疑问,这世上有这样巧的事?
明楼低垂着头,大半个人都隐在yīn影里,看不清脸上的表qíng:“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男人,但是我知道他喜欢我,就同我喜欢他一样。大姐,阿诚比常人更加敏感,如果你还心存疑惑,不如就亲自问问他吧。”
和明诚谈话,明镜不是没考虑过,然而身份不同,立场不同,她怕自己会伤到那个孩子。如明楼所说,阿诚比常人更加敏感,会不会因为她几句话而受到伤害呢?明镜从小的经历让她知道权势是多么伤人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她几次三番向明楼确定他没有bī迫阿诚的原因。或许在他们看来理所当然的事qíng,对别人来说并非如此。但是到了现在这种qíng况,不谈也是不行的。明镜看得出明诚进门以后的拘束,尤其小心翼翼的叫她大姐的模样,似乎只要她一表露出不高兴他就再不会开口。明镜心里坚信是明楼祸害了人家明诚,见到明诚这样战战兢兢的模样,便更觉得对不起他,于是连说话都刻意温柔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