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番号为零的部队_作者:翠寒烟(165)

2017-02-18 翠寒烟

残阳下的浩dàng群山壮美而悲怆,她面朝来自亘古的伟岸,满眼落寞,很想酣畅淋漓的痛哭一场。她站了很久,身旁壁立千仞,朋友招呼她离开,她才不qíng愿的转身,留下一道黯然神伤的影子。
“我说你怎么了?想改行盗墓?”朋友这样问她。
她摇头,微笑着说:“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进斗。”
与朋友分开后,天已全黑,月色美丽而安谧,静静笼罩着十万大山。她走了一段路,想找地方把瑶族妇女的衣服换掉,前方有一个山dòng,看起来不太危险,她思考过后决定到那里去。
她走着,帽子上的细珠随身体移动左右摇摆发出轻微声响,待走到dòng口,dòng里chuī出一股冷风,串串细珠摩擦着布料,一颗掉下来,落进糙丛里。她停住了,表qíng纠结,突然不想继续前进。
这是一个盗dòng,茫茫深山里,盗墓者堂而皇之开凿的大盗dòng。
她后退几步,借助月光仔细打量周围的山势,前后山谷后有山岗,龙首藏身,此为龙鼻,虽不算上上大吉,却也是吉xué。她叹了口气,望着漆黑的dòng口,踌躇片刻,准备转身离去。
这时,山dòng深处有人举着火折子往外走,她看到那一点星火,急忙快跑几步……可不久她又退了回来,不知为何,她忽然想看看走出来的会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盗墓者,眉眼英俊,表qíng淡漠,背着黑金古刀的少年。
她突然哭了,泪流满面,想嚎啕大哭,却最终捂住嘴,躲在树后看着那个少年,不断的抖动肩膀。
十六年,她又见到了他,她跟他邂逅,约莫也是在这美好的年华。
可是,他死了,她不会忘记。她泪眼婆娑,少年金huáng的轮廓逐渐在她眼中模糊,她好像看到他往这边瞥了一眼,她屏住呼吸,将自己藏在黑暗中。
少年走了,选择了一条下山的路。
她是女飞贼,生于黑夜,死于黑夜,从不惧怕黑夜,以黑夜为战衣,做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事。现在,她被黑夜掩护着,悄悄跟在少年身后。
少年走,她便走,少年停,她便停。很多次,少年的背影消失于前方,她心急如焚加快脚程,待少年的背影再度神奇出现,她暗暗长舒一口气,满眼泪光。
他是他吗?
他肯定不是。可他背着黑金古刀,他一定跟他有关系!
终于走到山脚,她躲在岩石后,少年无非会去两个地方,长白山老宅,南京张家,或者,他继续去倒下一个斗。然而,少年并未加紧赶路,他转过身,望着她用来躲藏的岩石,淡淡开口道:“山脚到了,已经安全了。”
这一刻,她跪在岩石后,双手捂住脸,不可抑制的哭泣出声。
后来,少年走了,她没有再跟下去,一直躲着,直到炙热的阳光从黑暗中唤醒这十万大山。
她回了南京,发动自己所有的关系网,暗地打听张家少年的真实身份。几日后,有人给她拿来一张照片,她看到少年背着黑金古刀,面无表qíng的站在一块霓虹灯招牌下,他的身边有一张异常熟悉的面孔,刹那间她明白,她无需再求证下去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继吴邪出生后,上天再次为她送来第二份珍贵的礼物。
那年,她悄然西行,跟随十六岁的张起灵回到了西藏。起初,她不理解张家为何又将新任族长派往这里,她亦不理解,张家出于何种理由养大罪人的儿子,还让他成为新的张起灵?
她看着张起灵住进喇嘛庙,看着他毫无目的的雕刻石头,看着他……此生深爱过的男人留下的唯一的血脉。少年张起灵,其实那时尚未成为张起灵,但他离张起灵只差一步,一如当年他的父亲。
她易容成一个藏族妇女,在喇嘛庙附近住下,每天去寺庙虔诚拜佛,却不敢过于接近张起灵。年底的某一天,她拜完佛准备离开,一个小喇嘛过来传话,说寺庙里的上师要见她。
她很奇怪,思考着自己哪里行为有异被人发现了,因为她并不认识什么上师。
她不认识上师,上师却认识她。那个幽暗的禅房里,上师轻轻要求她褪去人/皮面具,她怔了一怔,顿起杀心。
“你知道南迦巴瓦里背yīn的山坑那儿有片藏花海吧。”上师用睿智的眼睛看着她,“你离开后,白玛没有被天葬,养大她的藏民救了她,将她的ròu体封存于冰层,可她已经跟死掉没什么区别了。”上师的语气透着惋惜。
“白玛!”她瞬间剧烈的颤抖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掏出从不离身的匕首,狠狠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