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番号为零的部队_作者:翠寒烟(166)

2017-02-18 翠寒烟

上师看着她,慈祥的说:“我第一次见到你,你跟那个人一起,即使你深藏恨意,你的眼睛依然纯洁无垢。”
她睁大那双曾经“纯洁无垢”的眼睛,愣愣的盯着上师。
上师叹了口气,阖起眼皮,转动手里的念珠,为她讲述了后来的故事。
原来,白玛没有死,原来,白玛也并未活着。古老的藏民世代相传一种秘药,它的主要成分是只生长于这片土地的藏海花。白玛被喂下藏海花的起初几小时还有意识,作为女藏医,她自然知道这种秘药代表着怎样的未来。
生与死之间,隔着藏海花。
白玛的藏民亲人寄期望于藏海花延续白玛的生命,即使白玛的肚子破了,他们依旧坚信她能够获救。他们找到喇嘛庙的上师,求上师赐药拯救白玛,但上师只是普通人,他不能挽救白玛的生命。
太阳出来时,白玛的嘴唇动了动,上师俯下身,依稀听到白玛对他说:“如果有可能,请允许我等到孩子归来那刻,再让我彻底死去。”服下藏海花的白玛虽不是活着,也并未死去,最后有意识的时间消失,她只能这么睡着,等待她只看过一眼的孩子。
后来,藏民们执意要带走白玛,上师将白玛的愿望告诉藏民,可他们只是摇头,说晚了,她的儿子已经死了。藏民们将白玛葬在冰层下,直到九年前,张家派人找到上师,要求他将白玛从那里带出来。
他不知道张家为何这么做?他也不知道张家从哪里得知白玛服下了藏海花。甚至,张家算好时间,于藏海花药xing消失前一年,将她据说已经死去的孩子送回这里。
“你去喂她喝下最后一副药剂吧,那也是藏海花,喝下后,她将有三天时间跟她的孩子相处,即使除了呼吸与心跳,她什么都不剩。”
“铛!”她的匕首掉到地上,泪流满面。
上师将她带进一个隐蔽的房间,时隔多年,她终于又见到此生最恨的女人――白玛。只是现在,她发现她不恨了,她轻轻握住白玛的手,在白玛身边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她离开了喇嘛庙,那之前她亲手喂白玛服下藏海花,还给张起灵一个只有心跳与呼吸的母亲。
她去了南迦巴瓦里背yīn的山坑,去了曾经生活过的部落,去了他死去的地方。
半个月后,她再次回到南京,南京繁闹依旧,没有藏地的澄净和圣洁。她换了身衣服,戴上人/皮面具,给吴一穷打了个电话。吴一穷告诉她吴邪去了河边,她匆匆赶到河边,发现吴邪正兴致盎然的观赏别人放河灯,她慢慢走过去,吴邪只扭头瞥了她一眼便灿烂的笑起来,“娘。”
她说:“小邪,为什么你总能轻易的认出娘?娘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认出来。”
“你是我娘,我认不出你还怎么做你儿子。”吴邪亲昵的靠过来,抱住她的胳膊摇头晃脑,“其实我认识你的眼睛。娘,你好久没回来了,多呆一段时日可好?我很想你呀。”
她鼻子一酸,望着十五岁还黏着自己撒娇的儿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他面前提起白玛。她在南京呆了很久,一年吧,她竟然在南京住满一年。她等回了张起灵,却没有再去看他,她日日夜夜做梦,梦中都是过去的事qíng。第二年,吴邪去了日本,张起灵进入军队,她同时失去两份牵挂,只好离开南京,继续逍遥四海。
几年后,吴邪回国,她还未来得及跟儿子好好团聚,便听说吴三省将吴邪送进了一支神秘部队。
那支部队里有张起灵。
她哭了,泪如泉涌。十日过后,她在深爱的男人忌日当天夜袭张家,其目的……一心求死。
她活够了,这么多年支撑她活下去的无非是吴邪,现在,吴邪遇到了张起灵,她忽然觉得自己可以走了,她难以启齿的秘密,不必亲口告诉即将成为朋友的他们。
对,她是如此相信,他们会成为朋友!
以上,是张起灵拿过吴邪的信后,胖大王挤过来,伸头读了说给其他人听的。
“小邪,娘这一生爱过两个男人,对不起三个男人,愧疚于一个女人。娘是杀人凶手,半生备受煎熬,现在,娘终于可以解脱了。你要记住,宝贝儿子,娘永远爱你。你若见到张起灵,也请转告他,白玛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母亲,她qiáng忍巨大痛苦生下他,她和我一样,永远爱着自己的儿子。你们是我们的珍宝,请不要难过,因为我们只想看到你们的微笑。古桐花绝笔。”胖大王揉了揉眼睛,眼圈有点红,看着吴邪,喃喃道:“团座,难怪疤痕说张副团座的命是你娘用自己的命换的。她割了人家亲娘的肚子,虽不是直接杀了她,可也间接促进了她的死亡。藏海花那狗/日的药根本不是神药,是毒/药!人那么活着有什么意思?你娘过不去这坎儿,总觉得自己是杀人凶手,知道你俩见面了,她便直接以死谢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