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傅端上茶盘,放在我们面前。
道长端起一杯,说道:“这是上好的香茗,我们昆仑神山的特产,诸位都先喝口茶压压火气,我们再谈。”说着自己先呷了一口。
出于礼数,我们也都喝了几口。
道长看着小哥,又看看被他抓着的男人,和颜悦色地说道:“贫道愿闻其详。”
“这人偷听我们说话。”小哥言简意赅。
“鬼鬼祟祟,肯定是个贼。”我补充道。
“谁是贼?你嘴巴放gān净点儿!没证据别乱说话。”被抓住的人吼道。
“几位施主都与贫道有缘,若几位信得过贫道,不如让贫道来做个公断。李施主,你为何要偷听?”
被抓住的李答道:“谁偷听了,我不过是刚好路过而已。”
“有刚好路过贴别人门上的嘛?”胖子怒道。
“你什么意思,说话客气点。”另三人中又跳出来一个,说道。
眼看就要吵起来,道长也不阻拦,自顾自地坐着,我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事实摆在眼前,证据确凿,道长不是息事宁人,还要问东问西,要吵起来了也不管,摆明了是要拖延时间。
我越想越怪,又越想越糊涂,脑子又开始昏沉沉。
我看向小哥,小哥看我的反应有些怪,又去看其他人,最后冷冷地看向道长。
耳里鸣响,我知道自己中招了,茶水有问题。
没听说过神职人员也要害人的,这是我倒下去之前想的最后一个问题。
☆、别有dòng天
醒来,已是黑夜,一灯如豆。
我躺在垫褥上,小哥在旁边看着我,火焰飘摇,把他的眼里也照得飘忽不定。
“你醒了。”
我头还有些痛,看着胖子和孙天滨还睡在旁边的垫子上。
“小哥,我们中招了?”我问。
“嗯。”
“是道长?”
“嗯。”
“你,为什么没事?”
“张家人从小就接受训练,包括□□和麻醉药低剂量的适应训练,我不会有事。”
我心里感到安慰,浅笑了一下,看了看周围。
“那四个人呢。”
小哥看了我一会儿,说:“jiāo给道长处置了。”
“小哥,这道观太蹊跷,那些道士都是些什么人,没听说过神职人员也会害人的。”
“他们不是害人,是自保。那些人以前也不是道士。”
不是道士?当初就觉得这道观的位置十分古怪,如今又说不是道士,那是为什么?
脑子里闪过一道闪电,我猛地想起来,搬山道人搬山道人,就是说的这一派的盗墓贼爱扮作道人云游,见机盗墓啊。
该不会这些同行到了这里,就真成了道士,不过是半调子道士。
我有点幸灾乐祸,那牛鼻子肯定没想到会碰上小哥这样的主儿,不然说不定我们现在都身首异处了。
正想着,道长推了门进来。我一看他,就一肚子气,我今年是命里犯冲是怎么的,屡屡被人迷晕,禁不住拿眼睛瞪他,启图用眼神杀死他。
“施主,对不住了。贫道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害人还害出苦衷来了,你说说看,要是说得不能让我信服,自有小哥收拾你。反正这荒山野岭的,失踪个把人根本没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贫道早已看透生死,只是还有心愿未了,在此处也算是赎罪。”
原来,四十年前,道长还是个少年时,跟一众搬山道人的同门师兄弟,来到昆仑山,想找几个大墓发发财。
昆仑山是龙脉之祖,大墓自然不少,级别也高。他们十来个人,一路找到这里,见有座道观,就进来休息。
那时,观里在的道士还没有他们盗墓贼人数多,他的师兄们无意中发现观里有三个不大不小的珐琅金三清塑像,就动了邪念,想趁夜里道士们不备,把金身三清塑像顺走。
夜里,当他们撬起金身像的时候,不知触动了哪里的机关,正殿神翕后面竟然一开一合,出现了一个通道。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来了兴趣。
盗墓贼见dòng就钻那是习xing,年轻时的道长就留在外面看守,其余人陆续进去。
等了大半夜都不见人出来,道长心里开始打鼓,别不是出了什么事,心虚地向dòng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