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一刀对张启山来说不痛不痒,检查一番,算子并无什么外伤,抗回张府睡了一夜,次日丫鬟进去送早茶便看到靠在窗边t望仅仅穿着白色衬衣的齐铁嘴。
“八爷,您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算子笑起来咧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煞是可爱,“比起早饭,那家伙去哪儿了?”
“佛……佛爷在书房……”丫鬟一时间想不起别人,只觉得那个家伙的称呼有些奇怪。
“谁问张启山,我哥呢?”齐铁嘴没戴眼镜,圆圆的眼睛盈着笑意,亲善有加。
刚走到房门前的张启山皱了眉,被砸傻了?
“八爷,您睡糊涂了?齐家独一脉,哪有什么哥哥?”
“嘿,张副官你别逗了,我叫齐麟瑞,我哥哥叫齐麟端,长我三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也想哄我?”齐铁嘴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齐麟瑞的大名张启山初来长沙倒是听说过,但是道上都叫八爷齐铁嘴,时间长了反而没什么人知道齐麟瑞的本名,可是齐麟端却从未听过,莫不是齐家血脉单薄,叫这算子入了魔怔?
“八爷,您把眼镜戴上出去多走走。”张副官认定眼前这人是被砸傻了。
“喏,还说没有齐麟端,没有他我怎么会戴这劳什子玩意。”齐铁嘴接过眼镜擦了擦往怀里一揣,笑着看回去,“他是不是又跑出去了?”
张启山给副官使了个眼色,副官笑呵呵的邀这齐铁嘴先用早饭,算子眼神一变,在张大佛爷和笑面副官脸上来回巡视一遍,笑了笑没说话,用了早饭坐车回了自家香堂。
齐铁嘴有些不对劲……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言辞通顺,反应灵敏。
可是他哪里来的哥哥?齐麟端又是个什么人?
安排了副官去齐家老宅走一趟,结果只查到齐麟瑞本是旁支,成年的时候过继到本家就是独子,再往前就不清楚了,齐家本家长老让副官给张启山带了封信,言明齐麟瑞乃独子,是否需要送回本家休养,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中间遣着大夫去看了几回,中医西医皆道无事,齐铁嘴有问必答,也不再提齐麟端,看着是明白了过来。
只是再邀请的时候,原本深色长袍搭着长围巾的装扮变了,翠翠的青衫亦或者鹅huáng的马褂,常有条纹衬衫等新式装扮,换了衣衫褪了眼镜放佛年轻了十岁,面上挂笑整个人都活泼起来。
长沙城里最近总有姑娘小姐看上了这算子,托着人辗转提亲最后都没了下文。
齐麟瑞一手笼着茶盏,脸上露出几分落寞的神色,解九坐到一旁,问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你说,长久不回家是什么缘故?”
“八爷指的是……齐麟端?”解九斟酌着词句,虽说齐八爷醒来依然是那九门提督,但是xingqíng却变了不少,几次说话都瞧见对方yīn测测的笑容,没了眼镜阻挡格外渗人。
听到这里齐麟瑞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道,“总归是你还记得。”
平白无故多了个人?
解九想了想,道,“你说的仔细些,我也好想办法。”
“也没什么好说的,齐麟端他武功那么高也出不了什么事,可他从来没走过这么久。”说罢又皱起眉头。
解九再一问,齐麟瑞将齐麟端的事qíng说的条理分明,吃饭好酸辣,习惯午睡,头发留长,多穿道袍,喜欢戏弄人,总叫他爬树翻墙之类的童年趣事都能讲一箩筐。
对于齐家的老本行风水五行是一点没忘,齐家盘口仍然红红火火,九门提督各家的事也记得一清二楚。
只是,平白无故多了个齐麟端。
解九和张大佛爷商量这事,张副官cha了一句,八爷这样不是挺好的么?虽然偶尔念叨念叨齐麟端,可是日常也没什么影响,反倒是愈加活泼起来。
张启山想了想,说来说去全是废话,不如把人叫到跟前来。
正巧抓了个日本特务,张启山拉着齐麟瑞就问,审不出东西来,不如齐八爷帮着算一卦?
“既然问不出来,那留着也没用。”齐铁嘴摇摇头,瞧着那跪得笔挺中年男人,从身后亲兵腰带上拔了枪道,“看他挺有骨气的,赏个痛快吧。”
说完就是一枪,可惜瞄不准,打的离特务差远了,却是把人惊得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