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想了想,一脚把地上散发着不好气味的外套扫到墙边,扭头便杀进了卫生间,来了个总时长不超过十分钟,酣畅淋漓的战斗澡。
可算是清慡了。黑眼镜用挂在脖颈上的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尚在滴水的头发,随手丢掉失去作用的毛巾,整个人钻进了被窝。
被子里带着吴邪的体温,充斥着吴邪身上的味道。明明用的是同款沐浴露,两人身上应该是一样的味道,黑眼镜还是觉得这股味道留在自己身上就是索然无味,可残留在吴邪身上就是好闻得紧。
这种被爱人的存在包裹的温馨感从四肢百骸传到心脏,黑眼镜舒服的喟叹一声,然后整个人凑到吴邪的身边去看他的睡颜。
黑眼镜最近忙得像陀螺似的,吴邪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俩虽然不在一个公司,但就是前后脚接到了项目。吴邪比黑眼镜晚一步,结果他比眼镜还拼,偌大的一个工程硬是让他不眠不休的给赶完了,吃了庆功宴唱了K,竟然比黑眼镜还早了两个小时到家。
两人之前就通过气儿了,知道彼此都是今天收工。吴邪拖着疲惫的身子到家之后先去洗了澡换了衣服。说起来他和黑眼镜真是挺长时间没好好独处了,吴邪本还想给黑眼镜等门的,结果不过是坐下的功夫,就倦极了,一边嘟囔着不能睡不能睡,一边迷迷糊糊的倒在了chuáng上,最后抵御不住chuáng铺的诱惑,整个人骨碌碌的滚进了被窝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黑眼镜安静的凝视着吴邪的睡颜,把对方的疲惫和憔悴看在眼里。
黑眼镜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忍不住抬手用手指抚了抚吴邪泛青的眼窝,把人给揽进怀里,心疼的低头吻上斜贯了他眉角的那条淡色的疤痕。因为怕惊扰了吴邪的安眠,黑眼镜啄吻的动作堪称小心翼翼。
“唔……”
虽然黑眼镜的吻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吴邪还是似有所感,怕痒似得皱了皱眉,醒了过来。
“吵醒你了?”黑眼镜包含歉意的把吴邪往怀里拥了拥。
“你回来了……”吴邪刚清醒,大脑还停滞着,不过这几年来他早就适应了黑眼镜的多功能用法,大脑跟不上但是身体诚实得很。吴邪此时把黑眼镜当成一个更加舒服的靠垫,下意识的闭着眼非常配合的往上挪了挪,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问了句:“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黑眼镜爱极了吴邪半睡半醒时懵懂的呆样,对着他微蹙的眉头连连啄了好几口,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饥渴样。
“噢……”吴邪应了一声,接着又打了个哈欠。
吴邪的逞qiáng被尽收眼底,黑眼镜浅笑着抬起手,用掌心遮住了他努力了许久也没能成功睁开的双眼,贴着吴邪的耳朵低声促狭道:“困就睡吧,小三爷有什么qíng话明天再说给瞎子我听。”
吴邪本就困极,见黑眼镜这般暖男也就不矫qíng的qiáng打jīng神,都是老夫老夫这么多年了,面对黑眼镜时不时的调戏,脸皮子早就锻炼出来了,吴邪从当年的臊脸王变成了如今的淡定帝,对黑眼镜的羞耻攻势在各种意义上都能的淡然处之了。很快吴邪就被疲惫席卷全身,并毫无心理负担的睡熟了。
黑眼镜此时的状态照吴邪也好不到那里去,吴邪睡熟之后他qiáng撑着jīng神帮吴邪掖了掖被角,确保他除了脑袋以外全身各个部位都被好好的裹进了被子里,黑眼镜又亲了亲刻在吴邪眉角上的那条永远不会消褪的疤痕,这才和他头顶头脚缠脚的睡了。
这几年来,黑眼镜一直离不得吴邪,虽说还不至于到每时每刻都要痴缠在一起的地步,但也相去不甚远。
能见面的日子里,两人几乎跟连体婴儿似的同进同出,差点没闪瞎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张小哥那对儿单身钛合金狗眼;不能见面的日子里,黑眼镜恨不得一天三十个电话使尽浑身解数去骚扰吴邪,如果赶上吴邪疲于工作没工夫也没心qíng接电话的状况,电话数目就会成幂指数增长,由一天三十个直线上升到一天三百个,堪称锲而不舍,吴邪唯接方休。
吴邪属于那种做什么都会很专注的类型,玩游戏如此,工作起来更是变本加厉。每每工作到紧要关头就被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打断,接了黑眼镜那边贫嘴起来就是没完没了,不接的话就会演变成地狱般的连环夺命Call。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吴邪被这种充满爱意令人发指的骚扰搞得是焦头烂额,几度抓狂。他不是没坐下和黑眼镜好好谈一谈过,可是黑眼镜哪是警告就会听话,让人倍儿省心的主?面对吴邪的怒火黑眼镜总会适时的给予安抚,口头予以保证,然后则坚定骚扰的行为不动摇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