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辉夜君么?”还是当初照顾君麻吕的那个女护士,她笑着想了一下,回答道:“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准许他出院了,不过……我想他现在应该在慰灵碑那里,他今天问过我地址。”
照顾了君麻吕有几年,看着那个险些在病痛中受尽折磨逝去的孩子,奇迹般的恢复了健康。即便是不少人为他失去的血继感到可惜,她却是真的为他高兴。至少能健康的活着,力量什么的总会有办法取回来的。
只是,他的哥哥就……
想起自己不久前得到的通知,女护士不禁在心底叹息。君麻吕,倒是有个真正爱他的好哥哥。
不过,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就不代表再也无法找到生存的意义……毕竟,他还有对他同样重要的同伴,不是么?望着明显舒了口气,道了声谢便连门都懒得走,直接跳窗跑路的金发小忍者,她笑笑,随机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只有活着,才会有所谓的希望和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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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不大的慰灵碑前,没有停息的小雨,打湿了那头长至腰间的纯白发丝,也浸湿了那身如雪的和服。腰间两柄长刀,一左一右,一黑一白,透明的雨水顺着刀鞘不断滴落,在其脚边形成了两个小小的水洼。
对方没有在意身上这点儿小小的不适,只是用那翡翠般的眸子掠过冰凉石板上的陌生名字,眼底茫然……直至,修长的指尖点上那名单最后一个,明显是新刻上的名字。
“辉夜……君麻衣。”
白发少年微微侧头,他记得,那个独眼的蒙面男人告诉他,他的名字叫做辉夜君麻吕。衣,吕……两个名字只差了一个字,同姓。那个男人还说过,木叶,不,这个世上恐怕就只有两个人姓“辉夜”,一个是他,一个就是他的亲生兄长。
那个慰灵碑上的名字所代表的人,就是他的哥哥。
“哥哥么……”君麻吕的脑海一片空白,找不到半点儿曾经和对方相处的记忆。他不知道,自己哥哥叫做什么,长成什么样,大自己几岁,是什么xing格,有什么爱好,擅长什么,又……是不是喜欢自己这个弟弟。
他所知道的有关对方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他的。
银发的独眼上忍说:“君麻衣是个qiáng大的同伴,或许xing格冷漠惜字如金,却不失为一个值得信任的好搭档。”——尽管在说这些时,对方的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复杂qíng绪。
金发有着六撇胡子的小鬼说:“辉夜大哥很高,很漂亮,还超~qiáng!连小李的那个浓眉老师都打不过他,不过,就是做菜太可怕~”——说着,吐了吐舌头显然心有余悸。
金发小鬼口中的浓眉河童说:“辉夜是我命中注定的最qiáng对手!以不老的青chūn发誓,我不会输给他的!!!”——一口闪亮的大白牙,让人印象深刻。
粉红色头发有着bào力倾向的女孩说:“辉夜老师在学校时被称为‘白发魔王’,他的实践课至今被列为校园七大恐怖事件之首!不过,他的课条理清晰而且十分简单易懂,又会用实践举例,我倒是蛮喜欢上他的课……前提是被举例的实践对象不是我。”——眼角闪过一丝可疑的泪光,显然最后一项没能实现。
绯色短发的葫芦小鬼说:“他很qiáng,是最初认同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告诉我,‘即使是怪物,我也不是一个人’的人。”——莫名的,他看到对方的耳根泛着淡淡的红晕。
有着奇怪白眼的长发少年说:“他是我最想jiāo手的对象之一……即使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察的失落。
照顾自己的女护士说:“辉夜医生平时很冷漠,但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对待病患很有耐心,也时常会纠正我们犯的错误。而且,他还爱你。”——对方的眼光柔柔的,似乎能看到人心底所想的事qíng。
那个和老师有着相同发型的浓眉小河童……
很多来看望过他的人,告诉了他无数个“辉夜君麻衣”。在他们的话中,君麻吕总结出了最多的一句,就是“君麻衣很qiáng”,而另外一句……就是他们在说完这些句话之后,总是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告诉他的事实:——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