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铁中棠只听“叮”的一声轻响,火光一闪,眼前竟突然大放光明,原来秘道中竟已亮起了灯光。只见前面岩壁,已被凿成石灯的模样,灯芯竟有十余条之多,互相连接,夜帝火石一敲,刹那间灯芯便一齐燃着,有如魔法一般。
秘道中一直是yīn湿而黝黯的,这里却gān燥宽畅,左面一张石chuáng,右面一张石桌,几个石凳,石桌边竟还有个石盆,盆沿雕成双龙抢珠之势,一缕清泉,潺潺不绝,自龙口中流了出来,又自盆底流了出去,盆中却始终保持着满盆清水,再一旁的梳洗用具,也无一样不是gāngān净净。
夜帝大笑道:“接下来还会有更加令人大开眼界的事qíng!你们且忍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中,你无论见着什么,都莫要说话。”
铁中棠更满腹狐疑,勉qiáng道:“小侄遵命就是。”
银时和桂也自顾自的看着,没有吭声。
夜帝大笑道:“好!”笑声中双臂一震,身形bào长,满身铁链镣铐,突然四散而开,哗啦啦,啷呛呛,落满了一地。
铁中棠骇然道:“这……”
夜帝笑道:“莫忘了不准说话。”
铁中棠只得将满心惊讶,压了下去。
而银时的眼光则越来越冰冷。
夜帝转身走到水盆前,略为梳洗,脱下宽袍,里面竟是件柔丝所织,轻柔华丽的花衫。等他转过身来,哪里还是方才那落魄潦倒的老人?哪里还有一丝一毫落魄潦倒的模样?只见他容光焕发,须发有如衣衫般轻柔,看来虽是潇洒飘逸,却又带着种不可抗拒之威严。这潇洒与威严之奇异混合,便混合成一种不可抗拒之男xing魅力,令人顿时忘却了他的年纪。
刹那间,银时和桂瞪大了眼睛。
“阿香?”
“楚香殿?”
银时和桂同时开口了。不过夜帝却还是笑着:“都说了莫要说话!”
银时和桂不吭声了,却是掩不住一脸的惊讶。眼前的这个人居然跟楚留香有七成相似。
“喂,这是怎么回事啊?”银时小小声道。
“说不定他是楚香殿的祖先啊!”桂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可以肯定阿香的风流病绝对是隔代遗传啊!”银时吐槽道。
这时,夜帝缓步走到石chuáng前,伸手一扳,那石chuáng竟赫然应手而开,又露出了个dòngxué,但dòngxué中却是光亮异常,dòng中秘道,亦是异常平整光洁。
夜帝道:“随我来。”
众人跟着走了进去。只见秘道两旁,每隔十步,便有盏石灯,走了数十步,便是道月牙石门,低垂着淡青长帘。
当他们走入垂帘时,鼻端便飘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令人心神俱醉。香气浓浓,室中也渐渐温暖。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只见此刻立身之地,竟是个圆形石dòng,虽说是石dòng,但四面满悬长缀之锦帐,珍贵之毛皮……纵是大富之家的厅堂,也不过如此,何况dòng中一桌一几,俱是青石雕刻而成,花色不同,各具匠心。有的石桌形如楼房,有的卧椅形如长桥,有的低几形如农舍,更有张圆桌竟雕成那“夜帝之宫”的模样。
石桌上一杯一盏,亦是花巧奇丽,有的形如鸟雀,有的形如牛马,有的形如luǒ。女。每样东西,俱是手制而成,但是匠心独运,栩栩如生,这已是任何巨室富家万难及得上之事。
更何况——锦帐下,石桌旁,低几前,竟站着十余个绝美少女。
她们有的身披轻纱,有的穿着锦袍,有的正在谈笑,有的正在下棋,也有的正在梳妆,还有的正在作图。
此刻,每个人都停住了手,痴痴地望着银时等人,每个人面上都充满了惊讶之色。
银时立马想起了当初到朱藻家里的qíng形,当下忍不住腹诽道:啊,果然种马他爹也是种马。
夜帝大笑着,面向少女,笑道:“这便是我那藻儿的结义兄弟,还有他的朋友们!你们不妨过来相见。”
少女们掩唇轻笑,有的还不禁垂下头去。
夜帝大笑道:“此地久无外客,这些丫头也不免都变得小家气了,贤侄你可莫要见笑。”
铁中棠也不禁垂下了头,哪敢回话。
夜帝道:“呆望什么?还不整治些酒菜来,与我这贤侄接风?”少女们一阵娇笑,一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