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凌一愣,顺着杀生丸的视线看向站在一旁的高里要,顿时就明白了杀生丸的意思。
不是人类,吃了他吧。
敖凌囧了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巴卫和杀生丸话里话外都在提醒他“这个能吃,那个不能吃”。
但不明白归不明白,敖凌看着沉睡过去的敖滥,觉得还是不能轻易的就把高里要弄死了。
敖滥那么骄傲的一个妖怪,居然会成为麒麟的使令,这一点他真是怎么都想不通。
但万一这个高里要对敖滥来说意义非凡呢?
他可不想让敖滥不高兴。
所以敖凌抬头看向杀生丸,摇了摇头拒绝了杀生丸的提议。
“杀生丸,这是敖滥。”他压低了声音,“我的养父,同族的前辈。”
在一边想着怎么安抚女怪杜绝瘴气的奴良鲤伴转头看了一眼敖凌,又瞅了瞅榻榻米上躺着的黑犬,手中泛起治愈力量的光芒,小心的凑近了白发的女怪。
——如果再不行的话,就叫雪女来把她冻上好了。
奴良鲤伴想道。
而杀生丸,则是早已从敖凌口中听闻过敖滥的大名,只是轻轻颔首算是回应了敖凌的介绍。
西国的犬妖走进来,无视了警戒的盯着他的女怪,盘膝坐在了敖凌身边,翻出了几个瓶子递给他。
敖凌疑惑的接过瓶子,拔开瓶塞嗅了嗅,一股清凉的感觉钻入鼻腔,让人jīng神一振。
“伤药。”杀生丸说道。
敖凌应了一声,看向杀生丸腰间,惊讶的发现杀生丸腰间并没有任何刀刃。
“你的刀呢,杀生丸?”敖凌觉得五百年过去了,杀生丸不可能一把刀都没有。
杀生丸闻言微顿,目光扫过敖凌腰际,没看到那把漆黑的妖刀,便一副什么事qíng都没发生的样子,也懒得解释,只是垂眼看着躺在榻榻米上的黑犬。
敖凌却从杀生丸那一眼里领会了jīng神。
比如他莫名的就明白了,杀生丸并不是没有刀,而是他的这把还没有名字的漆黑妖刀,成为了杀生丸的佩刀。
当然更可能的是,他和杀生丸共用这把刀。
毕竟这把妖刀老早就跟他融为一体了。
他将漆黑的妖刀招出来,征求的看向杀生丸,“是这个?”
西国的犬妖略显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冷金色的shòu瞳在灯光下染着细碎的光,他凝视了敖凌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敖凌应了一声,倒也没觉得什么可惜的。
这把刀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但刀这种存在,还是拥有一个优秀的使用者最有意义。
他自己算是一个,加上杀生丸,敖凌觉得这把妖刀就算是折了也算是无憾了。
……
敖滥就算再多么疲累,也不可能在身边充满了陌生气息的地方睡得多沉——何况杀生丸和敖凌还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所以敖滥在眯了一小会儿之后就醒过来了。
此时他身上的伤痕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虽然没有全好,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在没有瘴气针对xing的侵蚀之后,比起刚刚从影子里钻出来的模样,敖滥的状态要好了不少。
敖滥扭头看了敖凌一眼,发觉记忆中那个被蚀卷走的小幼崽此刻竟然已经是成年的姿态了。
挺快的,这很好,想当初他从幼年期成长起来,花费了两百多年的时间。
算算日子,从敖凌失踪起,似乎已经过去上百年的时间了——百来年就成年了,速度挺快。
敖滥想着,坐直了身体,看了那边的女怪和高里要一眼。
“那是戴国的麒麟,泰麒。”敖滥说着,又伸爪子指了指麒麟前边的女怪,“那是照顾他的女怪,白汕子。”
敖凌瘪瘪嘴,对另外两个是什么身份一点兴趣都没有。
奴良鲤伴倒是升起了一丝好奇,“戴国?”
“你可以理解为另一个世界。”敖凌解释道。
他说着,伸手握住敖滥的前爪,在敖滥惊愕的眼神下把这位养父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
然后顶着脸上被挠出来的几道血印子,满脸严肃:“你怎么会变成使令呢?变成使令就算了,怎么这么láng狈。”
“因为泰麒是黑麒麟,黑麒麟的灵力十分qiáng大,我也没想到。”敖滥舔了舔爪子,两颗阿尔塔纳结晶的力量让他的状态重新回到了巅峰时期。